在與科爾瑪探討契約條款的時候,鄭清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點什麼事情,有點心不在焉。以至於他差點忘記在條款中增添‘雙向保密條款’,也就是黑貓需要為科爾瑪以及她的神秘事業保密,科爾瑪也需要為一隻會話黑貓的存在保密。
當然,這一點在鼠仙饒提醒下最終得到了補充——這也讓鄭清對那頭肥老鼠的目的更加警惕。正所謂‘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它又是幫忙保守自己的黑貓秘密,又是將自己綁到科爾瑪的戰車上,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就很值得商榷了。
在簽署契約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細節。
那就是真名的問題。
因為鄭清是以黑貓的身份出現的,他也不希望貓皮下的巫師身份被麵前著一人一鼠所知曉——雖然鄭清懷疑鼠仙人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在簽署契約的時候,他堅持用貓爪印取代真名烙在羊皮紙契約上。
對於這點,科爾瑪則是堅決不同意。
“開玩笑!”女巫一把抓住那份契約,胳膊揚的高高的,防止黑貓奪走,同時氣勢洶洶的質問道:“如果讓你在上麵印一個貓爪印,我們簽這份契約還有任何意義嗎?鬼知道現在你的爪子上粘著哪隻貓撒過的尿!”
爪子上沾染了其他貓的氣息,那麼契約到時候對黑貓的束縛程度自然會下降不少,從這個角度來看,科爾瑪的懷疑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黑貓氣的臉都發紅了——雖然紅不紅別人也看不出來。
“我絕對不會踩別人尿過的地方!這是原則!”黑貓同樣齜牙咧嘴,眼睛瞪的銅鈴似的:“難道你走路的時候會挑別人拉過屎的地方走嗎?!”
女巫臉上立刻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
眼瞅著對話就要朝著屎屁尿的方向發展,鼠仙人終於按捺不住,輕咳兩下,打斷了場間的爭執。
“咳咳,”鼠仙饒咳嗽聲稍顯尖利,在這個時候起到很好的打斷作用:“大家都是第一大學的人,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呢?以後還要通力合作、為了共同的目標奮鬥,現在完全用不著這麼針鋒相對的。”
科爾瑪抱著胳膊,輕哼一聲,不再吭氣。
黑貓也蹲坐了下來,沒有繼續衝女巫張牙舞爪,露出尖牙。
停了片刻,鼠仙人見當事雙方沒有繼續探討的意願,最終給出了它的建議:“如果你們覺得真名烙印有瑕疵,可以簽血契……當然,與真名烙印比起來,血契的束縛效果可能更強一些,這點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所謂血契,實際上就是在沉默契約原本簽名的地方滴一滴血,這種傳承久遠的古老魔法,始終是巫師們最信賴的終極手段之一。
黑貓與女巫互相看了一眼,緩緩點頭。
於是,在鼠仙饒見證下,黑貓與科爾瑪各自劃破手心,擠出一滴血,落在了那份契約尾巴上。羊皮紙製的契約在兩滴血落下之後,驟然冒起一股青煙,轉瞬之間便化成一片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