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覺得自己已經漸漸迷戀上簾貓的感覺。
慵懶的躺在暖暖的太陽下,嗅著青草的香氣,嚼著花朵裏淌出的蜜汁,打著呼嚕,感受著生命的美好與安逸。
餓了,去食堂刷根雞腿;渴了,在溜進百草園舔舐花露;無聊時,抓隻老鼠暴打一頓;煩惱時,招呼一群弟呼嘯學府。
沒有考試的重擔,沒有作業的煩惱,不需要擔心獵隊訓練,不需要操持店生意。閑時打打地鼠,偶爾拍拍河童。
當然,如果那隻白貓的脾氣更好一點那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裏,黑貓扭頭,看了一眼躺在身側的白貓,心翼翼的甩了甩尾巴,用尾巴尖抽了白貓的爪子一下。
白貓撩起一個眼皮,掃了黑貓一眼,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露出一嘴白森森的尖牙。
黑貓身子僵了僵,老老實實蜷起了自己的尾巴,縮回自己的那一半領地,揣起爪子憤憤不平的看向遠處的湖麵,心底惡狠狠的想著:到底是隻野貓,也忒沒教養了耶,明明占了我的地盤曬太陽,還恁大脾氣,心我變回巫師,拿著法書回來,用藤蔓把你吊在樹枝間打。
想是這麼想,但現在陽光太舒服了,舒服的黑貓寧願給白貓騰開一點空間,換取一時片刻的安逸。
它倆現在趴在一條長椅上。
這條長椅位於圖書館與後苑之間的林蔭路盡頭。長椅裏側,立著一株粗大的裂葉懸鈴木;長椅外側,則是一條青石板路。這條青石板路連接著宿舍山與書山館,然後越過臨鍾湖北岸,最終延伸到教學樓門前。
道路兩側大都是這些樹齡很大的懸鈴木——當然,也有巫師喜歡叫它們法國梧桐或者三球梧桐樹——因為這種樹上常常結著乒乓球大的果子,學府裏的多尾鬆鼠們最喜歡拿它們當炮彈四處亂丟,搞得學生怨聲載道。
校工委也不好安排專門的巫師與那些鬆鼠們作對,索性在布告欄裏發了告示,邀請學府裏有閑暇的貓貓狗狗們巡查這條林蔭路,確保鬆鼠們不亂丟東西。領取任務且執行效果好的動物,可以獲得相應的獎勵。
黑貓琢磨著自己有一大堆手下可以差遣,便領了這項任務。隔三差五,支使貓群在這條林蔭路上巡邏,驅趕那些竄來竄去的鬆鼠。
今就是值勤的日子。
茂盛的枝椏縱橫交錯,將整條石板路籠罩在濃蔭之下。梧桐樹後麵是修剪的整整齊齊的四季常青與草坪,梧桐樹之間擺放著長條的木椅。
這些木椅原本是讓學生們休息的地方,但是走在這條林蔭路上的學生要麼是去教學樓上課,要麼是去書山館查資料寫作業,很少有人停下腳步在這裏歇息。倒是方便了值勤的貓咪們。此刻道路兩側數十長椅上,到處是趴臥著打盹兒的貓咪,反而惹的路過女巫們紛紛停了腳,咪咪喵喵聲此起彼伏。
真是些愚蠢的人類,黑貓抖了抖胡須,對那些女巫的表現嗤之以鼻。
就在這時。
遠處忽然傳來學生們的一陣尖叫,引得貓群側目。
黑貓支起身子,定睛望去,原來是一位男巫正在向女巫求愛,用魔法變出一片豔麗的花海,花海之後,還有一片蒙蒙的水汽,在陽光映襯下,一道彩虹如拱門般屹立在男女巫師的頭頂。一群群身著豔麗彩衣的精靈們穿梭在彩虹與花海之間,翩翩起舞。一朵朵喇叭花鼓起腮幫子,吹奏著美妙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