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盤腿坐在椅子上,摩挲著那瓶還剩一半的‘流金歲月’,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問了一句:“還有嗎?”
“那個記者太氣人了,”年輕的公費生嘟囔著:“我原以為九有學院與阿爾法學院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呢。”
“你們前幾才剛剛在獵場看台上互相丟過惡咒,這麼快就忘了?!”老巫師詫異的揚起眉毛,頓了頓,繼續問道:“那麼,聽了剛剛那個故事,你最終有沒有什麼收獲?”
鄭清沉思片刻,最終感慨了一句:“孔老夫子的對,‘唯女子與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流浪巫師喉嚨裏發出古怪的笑聲,搖搖頭,最終給出了答案:“你的都對,但是都不準確,不是重點……這個故事重點在於,有的時候,無論你做什麼,或者你怎麼做,在想要挑刺的人眼中,並沒有什麼區別。”
“在他們眼中,你的錯不在於你的選擇,而在於你的存在。”
“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錯誤。”
“那麼,問題來了。”老人挺直腰板,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灼灼的看向鄭清:“你會為了改正這些別人嘴裏的‘錯誤’,而把自己消滅掉嗎?”
鄭清眨眨眼,果斷否定:“當然不會啊!!我又不傻……但是,這跟我的來意有什麼關係嗎?”
他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隻是來找你消除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並沒有打算消滅什麼……”
“之所以出現流言,是因為你的存在。”老人微微歎口氣,慢吞吞的解釋道:“這個時候,無論你做什麼,或者怎麼做,在圍觀者們的目光知—要知道,‘目光’本身就帶著一份偏見——都顯得有些強詞奪理……不做不錯,流言會漸漸沉寂。”
鄭清用古怪的目光瞅著流浪巫師。
許久。
他才歎息道:“我原本以為您最擅長戰鬥了,卻忽略了時間的魔力……果然,這個世界上,時間是最偉大的魔法之一。”
“這麼,你還是堅持要遏製那些流言嗎?”流浪巫師摸了摸自己的帽簷,沒有評論年輕巫師的那番話。
鄭清沒有猶豫,飛快的點點頭。
這是宥罪獵隊集體決定的事情,他不打算做出什麼變更。
老巫師歪著腦袋,繼而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徹底消滅這些流言,我們是沒有這種能力的。”
“流言很難被消滅,但是可以被轉移。”
“這個世界上,最易變的不是女饒心思,而是觀眾的注意力。”
“流浪吧可以幫你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比如從你們作弊上麵,轉移到那隻大黑貓的來曆、品種,或者泰勒家狼崽子被淹死的醜聞、或者新生賽規則是否有漏洞,等等。”
“至於收費……如果你願意將那批收獲交給流浪吧發賣,我可以做主,隻收你十枚玉幣的費用。”
“十枚呐。”鄭清咂咂嘴,頓覺心疼——這可是公費生一年的學費了。
“前提是你那批收獲要交給我們發賣。”老巫師立刻提醒道:“而且這已經是金卡客戶的優惠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