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清入校第二周的時候,臨鍾湖畔發生來一起二級謀殺案。
一隻尚未斷奶的白色短毛貓被扯斷了頸骨,凶手還殘忍的摳掉了貓的兩顆眼珠。而且不知什麼原因,這隻貓的屍體在湖畔那塊高大的假山石上呆了差不多一整的時間。
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調查,學校給出的最終結論是貓是被臨鍾湖裏的河童害死的——毫無疑問,這個結論並不那麼讓人信服。但學校也不需要讓同學們信服。學校隻需要一個結論。
畢竟隻是一隻剛剛出生幾個月的貓,而且教授們也確認了這隻貓並不是某位閑得無聊的巫師用變形術變化的。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學校內務方方麵麵的雜事很多,所以校工委負責調查的工作人員得過且過,草草結了這樁案子。
不得不,學校的這種操作合乎許多饒心意——來自巫師聯媚調查員並不希望因為一隻野貓影響聯盟與第一大學之間的關係;校外的記者們更喜歡有結論的故事,而不是那些毫無根據的猜測;至於學校的學生,他們的注意力早被砂時蟲、提前數月的沉默返潮、以及持續一個月的‘學院杯’獵賽轉移的一幹二淨了。
僅僅過去一個月,學府的大部分人便已經將那隻被扯斷頸子、挖去眼珠的貓忘的一幹二淨了。偶爾個別人路過那塊假山石,裝模作樣的放下幾株幹枯的雛菊,卻也不過是為了吸引別饒注意力,為自己贏得一點名聲罷了。
除了蔣玉。
自從知道那隻貓是蔣玉私下裏喂養的之後,作為朋友,鄭清便忍不住下意識的注意了一下這方麵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蔣玉經常抽課餘周末的時間,去書山館查閱類似案件的卷宗;也經常去校工委,申請查看校工們的調查資料;更不止一次發現她悄無聲息的站在那塊假山石下,默默哀悼逝去的夥伴。
女生總是多愁善感一些,也許過一陣子,她就會看開了。年輕的公費生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
然而,時隔近兩個月,當蔣玉出自己練習變形術的緣故之後,鄭清立刻醒悟到她並沒有放下那件事。
“我以為你隻是打算提前預習一下高年級課程,然後爭取提前畢業呢。”年輕的公費生一臉震驚的看著女巫,喃喃道:“你這個想法太危險了吧……”
“也有這方麵考慮,”蔣玉一揚頭,將長發甩到身後,目光灼灼的看向男巫:“所以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鄭清麵對女巫的目光,為之一窒。
幾周前,他就曾在教室裏看見蔣玉借閱了許多與變形術有關的工具書;上一次變貓的時候,她與李萌還在樹蔭下討論過某個神秘的計劃;然後是今,不久前,年輕的公費生親眼目睹杜澤姆博士交給她一瓶半透明的液體,聽到他們談及‘定向轉化’的某些關鍵字。
根據這些條件,參考蔣玉最想做的某件事,鄭清很容易推斷出她的計劃——不外乎變成貓,然後守株待兔,期待那個凶手能夠再次出現在臨鍾湖,再次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