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裏德曼湛藍的眸子凝視著瑟普拉諾幽深的雙眼,兩人都寸步不讓。
“看到沒?”弗裏德曼微微向後撤了一步,湊到馬修的耳邊,雙手誇張的比劃著瑟普拉諾的表情,嘀嘀咕咕的道:“聽聽他的語氣,看看他的神態……這就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這就是自信。”
“你以後還要學習一個。”
瑟普拉諾抬起手,食指與中指並起,微微抖動了兩下。
幾位粗壯的大漢從側麵走了出來,站在兩位客人身後。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瑟普拉諾停頓了一下,補充道:“請。”
弗裏德曼收斂笑意,神情冷淡的向前走了一步,輕聲道:
“血友會有自己的規章製度,你知道的。這些規矩超越祥祺會、超越3a、甚至超越第一大學的各種規章製度。”
“你不在意這些規矩……大家知道這點,對你一貫非常容忍。”
“但就像你有自己的規矩。”
“但當你加入血友會後,你需要服從會裏的規矩……這是一份亙古的契約,你沒有能力打破。”
“現在,你明智的選擇……不。現在,你唯一的選擇,是承認這份契約,並且謙卑的執行它。”
“如果你違反了契約,那麼契約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保護你了。”
瑟普拉諾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逼』視著弗裏德曼:“你在威脅我?”
“不不不,這不是威脅。”弗裏德曼笑著,伸出手,也並起食指與中指,微微抖動了兩下。
他身後那幾位身材粗壯的大漢悄無聲息的倒在地上。
“這才是威脅。”
瑟普拉諾眼神幽深,麵無表情,並沒有因為幾個祥祺會的幹事倒在爵士腳下而表現出任何憤怒或者懼怕。
馬修腦海裏不由浮現出以前聽過的幾句話:“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固然是大將風範……但也可能是麵癱。”“見山崩而麵無懼『色』,大約是因為崩潰的山不夠大吧”
雖然心底滑過諸多念頭,但馬修仍舊很好的維持了自己身為一個跟班的責任。在弗裏德曼爵士身後拿出了自己的法書,做出一副戒備的姿態。
“收起你的法書,子!”瑟普拉諾貌似在對馬修話,但目光卻一直緊緊盯著爵士:”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收起法,馬修。”弗裏德曼爵士也溫和的開口:“這裏畢竟還是第一大學。”
馬修立刻乖巧的將自己那本紅木硬殼的法書收了回去。
至此,糖果屋裏的事情似乎便告一段落了。
“蝸牛沒有殼,隻是一條鼻涕蟲。”在離開休息室之前,爵士用微弱的聲音最後道:“而戴上那個重重的圓殼之後,它甚至可以假裝自己是一頭砂時之母……他的生命都能因此而升華。”
瑟普拉諾安靜的看著兩人離開了糖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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