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雖然關於湖心島的謠言紛紛,不絕於耳,但卻始終隻有謠言。沒有任何一種辭能夠得到學校肯定的答複,亦或是羅列出確鑿的證據。
對鄭清而言,除了開學之初,在遊覽校園的時候,作為新生向導的尼古拉斯曾經告誡新入學的年輕巫師們,那座島上布滿了危險的魔法與神秘詛咒之外,年輕的公費生對於那座島也沒有更多的了解了。
不論是圖書館,還是蕭大博士,又或者是學校的其他老生、校工,沒有人能夠明確告訴他更多關於那座島的事情。所有的消息都止於‘禁地’兩個字,再無其他。
當然,如果僅限於這種程度,並不能明那座‘禁地’禁到了什麼地步——第一大學有的是充滿冒險精神的年輕人喜歡探險,尤其是星空學院那些打架上癮的瘋子,向來不憚於三五成群,溜進沉默森林裏打野。
之所以連這群‘瘋子’都對那座島諱莫如深,更主要的原因還在於那座島本身。
鄭清不止一次試驗過,倘若他沒有盯著那座島子看,不出一分鍾,他的腦海裏就會忘記那座島的身影——甚至如果隻是搭眼一瞅,隨便掃視湖麵,還會經常忽略那座島的存在。
這種近乎詭異的魔法效果,與許多傳中的詛咒異常相像,令年輕巫師們望而卻步。
再加上舴艋舟路過島的時候,總會自動繞行;而臨鍾湖裏的魚人們又將島周圍的水域畫作‘禁止通攜的區域,任何隨便越過紅線的巫師都會被珊瑚棒與石斧砸昏拖進水裏,所以直到現在,那座禁地依舊是一座沉默的禁地,僅僅在年輕巫師之間口口相傳罷了。
眼下,幾艘紅色的舟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向那座島駛去,頓時激發了年輕公費生巨大的興趣。
當然,是眾目睽睽,也不太準確。
因為下雪的緣故,校園中的巫師原本就不太多。一些喜歡雪地的巫師們,更多都集中到那些獵場、野苑等地方去了。臨鍾湖畔這種要雪景沒甚雪景、要冰場又還沒結冰,除了湖邊沾染了泥漿變得微黑的薄雪之外,連草坪與灌木叢都是枯萎的,自然缺乏人氣。
所以現在,鄭清目之所及,除了他與伊蓮娜之外,目睹那幾艘異常舴艋舟的,竟然隻有一條眼鏡蛇以及半隻青蛙——哦,對了,那隻被眼鏡蛇吞進肚子裏的花皮青蛙不知何時又掙紮著從蛇嘴裏爬了出來,露出血肉模糊的半個身子,看的年輕公費生大為欽佩。
果然,生物的求生欲都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本能,但凡能多掙紮一陣子的,都不會立刻撒手。正所謂‘多活一秒是一秒’是也。
“你覺得我用不用飛隻紙鶴,通知一下校工委的人?”鄭清猶豫片刻,最終用商量的語氣向伊蓮娜詢問道。
原本臨鍾湖畔的木屋裏住著一位名叫凡爾納的老校工,但是因為前些日子的過失,那位老人被學校發配到其他地方去了,連帶著那座木屋也暫時空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