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帶著王芷雁在天牢中小繞了一圈,隨後再看到那個侍衛點頭後就一同走出了天牢。
王芷雁呼吸著天牢外新鮮的空氣,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感覺恍如隔世,想著在幾天前,她還是眾人眼中炙手可熱,在皇上身邊受盡寵愛的雁貴人,而如今呢,她隻是一個被冠上了私通罪名的小貴人。
王芷雁忍住眼中將要留下來的淚水,輕輕的歎了口氣,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秦川,盈盈下拜,“多謝二殿下救命之恩,芷雁無以報答。”
秦川收起了臉上的複雜之色,走了過來,將王芷雁扶了起來,同樣定定的看了王芷雁半響,方才輕輕的歎了口氣,語氣略有些悲傷,“你瘦了。”
僅僅一句話,就說出了王芷雁心中所有的委屈,仿佛有道不盡的心酸和淚水在這一刻湧現而出,王芷雁呆呆的看著秦川,想到自己從被設計入牢再到在牢中受到的種種委屈,終究是沒能忍住,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看起來竟有著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秦川竟看的癡了,王芷雁有些臉紅,微微輕咳一聲,秦川才恍如從夢中醒來一般,臉色竟有些微紅,隻是被深夜掩去,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秦川心中暗暗自責,明明都已經打算將她藏在心底了,明明都已經決心送她和大哥離開了,明明都已經決定放手並守護她幸福此生了,可是,為什麼當見了麵之後,卻再難以做到了呢。為什麼,心跳的好快,好快,仿佛快要脫離了身體,靈魂被春風拂過,竟有一種難以言喻欣喜,當然,還有心酸。
她畢竟還是父皇的女人啊,她畢竟還愛著大哥啊,他自己才是那個無關緊要的人,秦川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轉瞬即逝,快到連他自己都沒有捕捉到。秦川一直看著王芷雁,仿佛怎樣都看不夠一樣,知道他身邊的小廝提醒道,“二殿下,我們快些走吧,太子殿下恐怕也要到了,夜長夢多,不要再遲疑了。”
王芷雁心中微驚,太子殿下也要到了?難道說秦寒他也要來救自己嗎?王芷雁心中略略安心,她本想著秦寒也會被自己牽連而受到懲罰,卻沒想到秦寒並沒有,心中也沒那麼擔憂了。
正想說些什麼,卻被秦川打斷了,秦川的聲音略帶些不舍,“我們走吧,我已經告知了大哥他來宮門前等候。想必一會兒就要到了,我們不要讓他等著急了。”
“我……”王芷雁還要再說些什麼,又再次被秦川打斷,“你的東西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會兒你就跟著大哥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秦川頓了頓,“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京城了,這裏危險,我……不希望看你陷入危險之中。”
王芷雁身為一個戀愛中的女人,隻聽到了要和秦寒一同走,不禁有些擔心,“那太子殿下他不要緊嗎,他是皇儲啊,如何能逃開這皇宮?”
秦川聽到王芷雁隻關心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心終究是狠狠的痛了一下,連嘴角都忍不住有些發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想著王芷雁在天牢中呆了幾天,身心脆弱,便安慰道,“你不用擔憂的,大哥他既然能夠出來,說明其他的事情他自由辦法解決,你隻需要跟著他走便是了。”
王芷雁點了點頭,“如此就多謝二殿下了。”王芷雁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他日,若是二殿下有何需要,盡可同芷雁說,隻要是能做到的,刀山火海,芷雁定不推辭。”王芷雁又頓了頓,繼續說道,“隻是芷雁願二殿下一生平安,所以希望永遠都不要有需要別人幫助的那一天。”
秦川心中感動,微微頷首,“但願如此,我也希望雁兒能夠平安喜樂,從此不會勾心鬥角,過你想要的自由自在而又幸福的生活。”秦川頓了頓,將目光轉向別處,仿若不經意的說道,“韓大人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或許會等一段時間,但是,請你信我。”
王芷雁再也忍不住了,輕輕的抽泣了起來,秦川急忙出聲安慰,“別哭了,不然一會兒大哥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了你,更何況,你要一會兒給大哥看你這狼狽的樣子嗎?”
王芷雁臉色微紅,低下了頭。秦川寵溺的笑了笑,伸手想撫一撫王芷雁的秀發,可是剛剛抬起了手卻又僵住了,他不能這樣做,明明說好的放手,他怎麼能夠繼續這樣呢。抬起的手僵了片刻,隨後雲淡風輕的放下。秦川撇過臉,“我知你在牢中過的不好,會有些狼狽,特意叫嬤嬤給你準備了身衣服,你隨嬤嬤去換了吧。”
王芷雁點了點頭,便隨著那個剛剛過來嬤嬤去換了身衣服,換好衣服後嬤嬤帶著王芷雁來到了秦川的麵前,秦川看著麵前的王芷雁,不禁想到了那個晚上,她也是這樣,紅著臉在湖邊練舞,一舞傾城,從此,那個身影,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中,揮之不去。
秦川心中暗歎,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恐怕真的收不住手回不了頭了,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王芷雁,“我們快些走吧,再晚些恐怕大哥就要等著急了,”說著,彎了彎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在這樣磨蹭下去,恐怕你也要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