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年已經過去。
京城翠花樓。
今日秦寒又來這裏喝酒了,沒有人明白昔日叱吒風雲的太子爺為何墮落至此,每日沉湎於酒樓之中。
更令人費解的是,秦寒在酒樓中喝酒,卻每每惡言拒絕前來陪酒的美人兒,酒樓中的那些權貴們聽聞這樁趣事都曾刻意去秦寒所在的包廂門外偷偷觀望,甚至一些朝中大臣也為了查證此事而專門前往酒樓,一時之間,酒樓的生意簡直是好的不得了。
不光大臣們熱心,酒樓老板娘也很是熱心,雖然明知道派姑娘去找太子爺的後果,但她依然樂此不疲,每天都會派幾個姑娘去找太子爺,為的隻是那些慕名而來觀望太子爺的官員們開心,也證實了這一傳聞不是虛的。
而朝廷內外,支持秦寒的人更是變得少之又少,甚至有人提出要廢太子。
對於這些事情,秦寒總是裝作聽不見,好似如今太子的身份於他已經不重要了。
然而沒有人察覺到,皇上的身體從朝臣商議廢太子的那一刻開始,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一日,如往常的每一日一般,藍煙正在伺候皇上喝藥,屋外的麻雀也在嘰嘰喳喳叫著,誰也看不到什麼不同的地方。
然而,當秦寒帶著一身殺氣進了皇上寢宮之時,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時藍煙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然而她卻故作一切無常,好似並沒有發現秦寒的到來,繼續喂皇上吃藥。
皇帝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偏頭去看秦寒,看他一臉殺氣,帶著陰測測的笑,走到自己麵前,笑著說:“父皇,兒臣許久沒有來看您了,您可有想兒臣?”
皇帝感覺到不妙,這個兒子在外麵風花雪月許久,他早就對她有不滿了,如今自己生病癱在床上,他卻笑得出來!
皇帝本想怒罵秦寒,卻因為動了氣而猛烈得咳嗽了許久,秦寒隻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眼中帶著冰冷的笑意。
“逆子!給我滾出去。”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皇帝怒喝道,接著又是一陣咳嗽。
秦寒到不著急,也不緊張,依舊那副表情。皇帝實在是氣急了,便對藍煙道:“煙嬪,去把侍衛叫進來,把這逆子趕出去!”
藍煙自然是聽到這些話了,可她卻假裝聽不見的樣子,繼續舀了一勺藥,遞在皇帝嘴邊。
皇帝如此命令了即便,忽而失落地、恐怖的笑了起來,道:“未曾想你竟連她也收買了……”
說罷皇帝右手無力一擺,一碗藥全部灑在了藍煙身上,藍煙也因力被推倒了。
接著,老皇帝又是一連串猛烈的咳嗽,咳嗽聲停下之後,一大口鮮紅的血液噴湧了出來,噴在雪白的被子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秦寒絲毫不為所動,隻是慢慢靠近皇帝,冷聲道:“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的母妃被人暗害,用的就是這種毒藥,父皇沒有忘記吧?當時你明知我母妃是被人陷害的,明知這藥對人體有害,不可多服,可為何還是將它賜給了我的母妃?”
皇帝此刻已無心思再說什麼話,因為他全身癱軟,意識也已經模糊了。
秦寒繼續冷冷地道:“那時候我跪在你麵前,讓你派太醫來就我的母妃,你卻一腳將我踢開,去了王貴妃寢宮,我在房外跪了一天一夜,也不見你絲毫心軟!”
聽了秦寒的話,藍煙美眸微低,方才躺在床上仿若不省人事的皇帝卻突然站了起來,好似回光返照一般,接著,皇帝走到藍煙麵前,問道:“為什麼?他很我是因為他母妃,那麼你呢?”
藍煙沒有抬頭去看皇帝,而是低聲道:“隻有他當了皇帝,王芷雁才能被放出來,我爹也可以得到重用。”
皇帝嘲諷的笑了:“你倒是誠實!”
藍煙沒敢抬頭,許久後,隻聽“撲通——”一聲,皇帝倒在了地上。
這一個月來身體每況愈下,他其實也察覺到了不妥,然當他剛察覺到這一切的時候,卻想不到要害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所認為的在宮中最乖巧的煙嬪。
他本想治煙嬪的罪,卻無奈後來又查出了要害自己的原來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