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坐在車內,靜靜地烹著茶,今日就要進入永博城,屬於代國的繁榮之都!
“含章……”
手上端著的壺輕輕一顫,她揚起笑臉抬頭,“太子有何吩咐?”
“可緊張?”荀弈現在倚在狐毛墊上,眸子半開,聲音低沉,似是呢喃。
“不!”水已熱,隻要注入杯中,就是香茗,可沁脾胃。含章的笑容不是作假,她就是那般從容,“太子請用!”
玉手奉上,暖霧茶香升騰,迷住了這一車旖旎。
荀弈眯了眯眼,心想:極致享受也莫外乎如此。
“衛國公子尚讚你手藝絕佳,在我看來,確實極妙!”男子右手探出,接過那紫砂杯,置於唇下輕啄。
含章順勢就縮回自己的腕,就不想,驀地被捉住,她有些愣住,不解地望向那手的主人。
此時,荀弈的一雙眸子亦是如電一般地射了過來。
四目相接,一個柔似水,一個烈如陽!
含章一看就瑟縮了一下,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根本無力掙脫。
“唔……”
含章現在是真的發抖了,荀弈微微一用力,她竟然就整個倒進了他的懷裏,這算怎麼回事?
自己的手還被他捉著,一路上這位太子爺都沒有任何戀花貪色的舉動,這車下行走的許多婢女比自己美麗多了,也沒見他有所動,可他此時是幹什麼?
“你害怕?”男子笑。
“沒!”聲音依然平靜,剛才的顫抖已經安撫下來,含章的一雙水眸清泠泠地望著荀弈,不帶任何淫邪,這樣的眼可逼退任何欲望。
“這隻鐲子……”男子的手在女子的腕上摩挲,“我說過,你不能帶,忘了?”
含章閉了閉眼,好似認罪,再複睜開,換上了一副謙恭,“今日和靜姑姑讓我整理羅箱,這些東西一時沒地方擺,這才帶在身上的。”
“嗯!”男子點點頭,手微微在含章的腕上用力。
“太子……”這個聲音帶上了急迫,那玉鐲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腕,荀弈輕而易舉地將它取下,正拿在手裏把玩。
“這個東西先寄存在我這裏!”荀弈的單臂依然禁錮著含章的肩,另一隻手卻已經放下了她的掌,將那隻鐲子收進了懷裏。
含章垂下眼簾,那一排濃密厚重的睫毛正好擋去了所有的思緒與荀弈探究的眸光,可心裏卻蘊著一股怒氣,暗道:這個手鐲裏到底有什麼,為何一到了代國,我就不能戴了?
“委屈?”
“不敢!”深深吸了一口氣,含章再次抬眼,她沒有忘記此時自己尷尬的姿勢,她正斜躺在熏衣的懷裏,“太子可以放開奴婢了嗎?”
“含章……”荀弈沒有放,反而雙手將她抱地更緊,他低頭,湊地很近,女子身上若有似無的體香撩動著他的嗅覺,“可否處子?”
噌,再好的涵養也掛不住了,含章的臉漲地通紅,眼裏的情緒也不再淡定。
“不是?”荀弈的眼似乎有些詫異,又有些了然。
“太子忘了……”含章幾乎是咬著牙在吐字,“含章什麼都不記得了!”
“哦!”男子點點頭,然後看著含章輕輕一笑,似光風霽月,無比舒雅,“記住,入了王宮,管事嬤嬤若是詢問此事,你便說自己不是,可明白?”
不明白!含章是真的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
可是麵上她卻不得不做出一臉服從樣,驚恐地直點頭!
荀弈似乎很滿意含章的表現,他再次一笑,懷抱不鬆,“含章,剛才我摸過你的脈門,你分明沒有內力,可是為什麼,你能看得懂打鬥的招數呢?”
“我……”
“是的,你忘了!”荀弈再次一笑,“忘了沒有關係,隻要別保藏禍心就好!”
額頭似有冷汗往下流,含章不知道今日的荀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