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含章的心裏,司家不是那麼好攀附的,可是人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很遺憾,那五王子還有跟隨他的那些大臣估計就是豬一樣的隊友了,荀弈就算用不到司家的力量,也要讓五王子自己猜忌,從而斷掉這條臂膀,他現在這個太子已經對司家拋出了友誼的哈達,就看他們接不接了?
“你笑什麼?”司衣的心裏開始有些打鼓了,麵前的少女看上去很平凡,根本不算個美人,偏生這樣一笑,讓人迷惑,更讓他有些無力感,仿佛她是個完全光滑的球,根本抓不住。
“就憑一個胎記就能證明身份?”用手攏了攏發,含章雲淡風輕地笑道:“那是不是太草率了?”
“怎麼會?司家女的鮮花胎記是冒充不了的,含章你是不是擔心太子責罵,如果是這樣,不如我去親自登門解釋!”
聽到此處,含章的心驀地一動,嘴角綻開一個更燦爛的笑容,“哦……,親自登門呀?可現在天色已晚了!”
“無妨,為了你,晚些也無妨!”
為了我?含章心中自嘲,是為了權力吧!
這個時代,客人登門必須是白日,若是過了傍晚,隻有自己的信臣,門客還有至親才方便登門,當然還有種例外,就是下人通報消息。
這個司家六郎再不濟,也不會是那個宮中傳旨的寺人,也不會是傳達紅白喜事的奴,那他到底憑什麼登門呢?
原來司家不穩,司家中也是有人想要搭上太子這條線的!
含章微微垂頭,露出一段潔白的脖頸,顯得皎靈美好,單純無比。此時她正在想,自己該怎麼做這個橋梁呢?這個司六郎明顯是想利用她搭上太子;不過她敢肯定,太子看不上司六郎手裏的這點本事,太子要的是司家家主,現在他們都是在圍繞著自己做文章,那麼她到底該怎麼好好地為自己謀劃呢?
“含……”
“喲,這不是司家六郎嗎?”一個明媚的聲音打斷了司衣的話。
含章抬頭,發現司衣在看到來人後,那張臉明顯變得極致冷漠起來,她好奇地轉頭,就見到那裏一排美人。
王宮之中的六公主,十公主,還有十三公主一起出行,在她們一旁那個做著婦人打扮的,不是五王子夫人,還有誰?
那司衣瞪著的就是那個五夫人,而那個五夫人的眼裏也露出了毫不加掩飾的鄙夷。
“六郎,你在做什麼呢?”十公主似乎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暗嘲,依然笑著詢問,一麵說,一麵往上走,看她的樣子和這個六郎十分熟稔。
“我和這位姑娘在看花!”司衣找了個借口。
含章慢慢地福身:“見過諸……”
“好了,大街上的,行禮行一半就好,不然等回了家,大兄還以為我怎麼苛待你了!”十公主笑盈盈地扶住了含章的身體。
而含章抬頭,正好發現有一抹深深而晦澀難明的光華在十公主的眼裏閃過,她的心裏不由得一驚,沒想到這裏的深宮公主,才十四歲,就有如此本事,這掩藏心機的功夫竟是男兒都比不上的。
“你在這裏做什麼?”五夫人開口了,“在街上和一個奴說話,你也不嫌丟人?”
聞聽此言,含章愣住,這五夫人的智慧實在是太低了吧?指認她是奴?就算她是,也是荀弈一個人的奴,就連荀弈都不介意和自己說話,這五夫人的話竟是把十公主和荀弈一起罵進去了!
果然……,司衣冷笑了一聲,“我和自己的妹妹說話,你管得著嗎?”
“什麼?”五夫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