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山西峰的一處小亭中呆坐著幾位氣宇非凡的修者,他們經過一番激烈的爭吵後都靜默不語,他們像一隻隻伺機而動的獵豹,等待著撲向獵物的時機。空氣中彌漫一絲絲冷肅之意,亭外有雪花飛舞,仿佛在醞釀一場殺伐盛宴。
天漸漸沉了下來,雪卻把夜晚天空映的煞白。
兩峰之間的平台血色的祭壇光芒萬丈,像極了淒美的玫瑰花。迷離的光讓人有些恍惚,這是世間罕有的美麗。在那塊平台之上正緊鑼密鼓地舉行著神秘的儀式。
妖帝青木端坐在在祭壇中央,運轉玄功,雙目微凝,神情莊嚴。有無形的氣勢從他身旁升起,這股威勢一點點在攀升,不多時就真衝雲霄,緊接著以妖帝為中心開始像四麵八方開始蔓延,儼然要醞釀出一場風暴。
“不能在等下去了。”亭中一位青衣老者鑽進攥緊了拳頭,麵色陰沉。
旁邊的蝤髯壯漢掃了他一眼,不帶一絲表情,淡然開口:“這才剛開始,再等等吧,現在的妖帝氣勢正在凝聚,我們一起上都沒有機會,他還有東峰的部眾呢!”話音剛落,隻聽到耳邊一聲輕哼。
自東峰峰頂亮起一絲血光,這仿佛是一道信號,頃刻間,東峰自上而下湧起千萬條血光,數不清的妖界修者都在奮力催動著精元,打出一道道精血,千絲萬縷彙成血河,似箭般湧入祭壇中央,一時間妖帝氣勢猛烈地燃燒起來,亭中眾人屏氣凝神一動不動望著中央祭壇,紛紛變了顏色,不禁倒抽幾口涼氣。此間高手正驚魂不定之時,從祭壇飛出一道勁風,直襲西峰之巔,頃刻間,亭毀峰平,雪花與塵霧揚起團團迷霧,誰都不曾想到,這般緊要時刻,妖帝青木居然會先發製人,他還留有餘力。說時遲那時快,西峰之上也瞬間衝起十多道強悍地威勢。他們雖說各個有些狼狽,卻也無傷大雅。紛紛祭起兵刃,奔著祭壇中央飛去。霎時間,迷霧翻飛,血影彌漫。十幾道人影圍著妖帝青木戰做一團。
西峰腳下也突然湧起團團黑霧,不斷侵蝕著那些妖界族人的精血。黑霧後方眾多黑袍身影不斷催動著雙手,操控著這詭異的黑氣去幹擾祭壇運轉,黑氣右方突然湧出一個個人族修者,駕馭著飛劍法寶襲像東峰。東峰精怪在寄出精血後也不在看向祭壇,此時亂起,紛紛幻出原形,張開爪牙與諸多敵人戰作一團,整個戰場被分割成兩部分,不斷有慘叫聲在四處響起。然而,生死時速,兩方人馬不多時就殺紅了眼。你死我活的局麵一直在僵持著。場間唯一沒有動手的便是虎賁與狼突了,他們一麵用心維持祭壇運轉,一麵警惕地注意者西峰之後,顯然是防備著什麼人,警惕之中還有些許交集的神色。四靈族與雲雀族還未到,這萬靈封禁還缺少最重要的一環。想要徹底封印這兩界山通道,必須使兩界顯化出來,方能循著邊界融歸天道。然而自古傳聞,妖界有界無形。這就是一段秘辛了,相傳老老年間,混沌未分,人族出,始有妖,妖獸合而分兩界,獸神與人皇戰於兩界山,崩天裂地,皇重傷,獸神敗而亡之,幸有一雀,其速無窮,攜獸神遠遁至妖界盡頭,不知所蹤,是為妖界有界無形的由來,而相傳這小雀便是雲雀始祖,又有雲獸神殞而化四靈,四靈生而四方定,這四靈族則拱衛四方,撐起妖界。四靈聚集,雲雀飛舞,妖界終穩。然而,如此危急時刻,如此緊要關頭,人界廣袤無際,許多強者還未趕到,一旦人族強援先來,必定會使妖界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而四靈與雲雀先到的話,勝利的天平就會倒向妖界一方。這場戰爭的關鍵變成了一場與時間的競賽。
祭壇中央早已醞釀成一個風暴漩渦,劍氣縱橫,靈訣飛舞,怒吼震天。影影綽綽,看不清那道道身影,隻有一個巨大的身影不斷阻擋那翻飛的法寶,抵擋那漂浮的靈劍。妖帝青木還沒有幻化本體,看來還留有餘力。須知,妖族本體才是最強模式,此時祭壇在雙方的爭鬥中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妖帝青木有些擔憂,但也隻是拖延眾高手,他知道越拖延壓力越大,一切都已萬事俱備,隻待四靈與雲雀的精血便可完成這封印儀式。青木隻能等,人界的高手還有些許沒有來呢,必須留後手,一邊又要分神保護祭壇,這也使得他打得束手束腳,不敢全力施為。對於人界高手,青木最為忌憚的便是飄渺峰彩笛仙子。她的絕世音殺會使眾妖族陷入幻境,山峰之下不少妖族憑著肉翅血掌對抗著人族鋒利的法寶,雖說也擊殺不少人族修者,修為不足道妖修也處於劣勢,妖族五感太過靈敏,這是天生的缺陷。一旦陷入幻境,那將是場災難,會被人族砍瓜切菜般斬殺殆盡。幸運的是,這樣的高手世間罕有,更幸運的是她不在此間。最壞的後手青木也早有準備,凰舞與青鸞兩大護法一直隱匿在山腰以防不測,雙方又是投鼠忌器,一方留有後手,一方害怕妖帝搏命,都不能不顧一切的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