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漸漸微涼,雲雀兒悠悠醒轉。腳邊的篝火泛著微微紅光,明滅不定。周圍幾個小妖都熟熟地睡著,不遠處的負責警戒的虎二早已鼾聲如雷。零兒見狀,失笑的搖搖頭,撥弄了一會火堆,便代替虎二巡察起來。不遠處林深,不時有蟲鳴聲傳來,悉悉嗦嗦,更遠的方位似乎還有金鐵之音。
零兒神經猛地跳動一下,轉身去呼喊夥伴,三兩腳就踢醒了三位大哥。叫醒三人之時,柳葉與花虎悠悠轉醒,正迷糊之間,林間亮光乍現,兵器轟鳴之聲不絕於耳,霎那間。一道瘦弱的身影激射而來,聲後亦緊緊追著一把淩厲的鐵劍,借著微微火光細看,這一少年頭發散亂,滿麵塵土。衣衫襤褸滿布血跡,口中疾呼救命。一瞬間,眾妖沒有遲疑,紛紛出手。虎大虎二陡然顯了原形,分別使出一招撼山虎,一招震山虎。如兩座巍峨的山峰擊碎鐵劍擋在少年身後,後麵追擊的黑袍劍客才發現這裏的的小妖,臉上不禁詫異了一下,甕聲甕氣地冷笑著:“討厭的小鬼,居然還有幫手呢。那就都殺掉吧,看你如何逃出生天!”言罷,從他身後又飛出一把寒光凜凜的劍,隻見其甩手握住,飛身向前,欲從兩虎之間越過,強殺少年。木族二妖才反應過來,兩妖從側麵迂回,靈力幻化青索卷向黑袍的手腳,兩虎也繼續不動如山的向中央合攏,花虎嬌吒一聲,使出一招定山虎,填補好空隙。五個小妖死死把黑袍圍在中央,交戰雙方僵持了起來,而雲雀也插不上手,俯下身子去查探少年,此間少年早已搖搖欲墜,眼見三虎如山,不由又驚又喜,還帶著些許害怕。虛弱地說了句:“你們是妖族?”便暈厥了過去。
而一邊交戰雙方正激烈拚鬥著,呼喝聲此起彼伏,三虎和戰直麵黑袍,大開大合。一撲一剪一咬間竟露出了空當,黑袍劍客頓時氣勢陡然凜冽,尖嘯一聲,崩斷束縛著手腳地青索。右手運起劍招,左手指向少年腰間,便向雲雀襲來。雲雀臉上露出慌亂之色,並無應對之技。隻得憑借身軀當下這一擊。眾妖的包圍被撕開後,再難合攏,更是欲救零兒不及。竟眼睜睜看著雲雀兒硬生生結下一劍一掌,睚眥俱裂。柳葉兒和花虎更是急的掉下了淚珠兒。
那一劍一掌甫一觸碰到零兒身上,他便如遭巨錘襲擊般痛苦,周身沒有丁點兒力氣,五髒六腑皆搖,一眨眼便奄奄一息。電光火石之間,三虎與木族二妖終於反應過來,重新圍了上來。黑袍受阻,一擊未成,失去了先機,隻得轉身迎敵。奈何那本命之劍竟然卡在雲雀胸腔之中,抽將不出,忙運神識催動居然也沒有半分反應,隻好棄了劍憑借著身法輾轉騰挪。好一招圍魏救趙,雖說零兒險之又險地撿回了一條小命,狀況卻不容樂觀。
昏迷中的小雀兒,再次看見了那本神識空間裏的青色大書——妖帝秘錄。一陣陣玄奧的聲音響徹整個神識空間,幾座高峰高不見頂,圍繞著一株微草,妖帝秘錄就化作一個個大大的符號烙印在山體之上。雖說零兒聽不懂,卻也覺得身心舒適了良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充盈整個軀體。竟然在飛快治療他的傷勢。而且他還見到了一隻雲雀的身影在青書旁飛馳,時上時下,時左時右,最後竟直刺天際,消失雲端。頓時一個激靈,零兒醒了過來,迷蒙中聽到有人問他:“雲雀是雀麼?”接著又是同一個聲音,似在自問自答:“是啊!也不是!雲雀雲雀還是雲呢!雲呢······呢······“
零兒感受到撕裂的疼痛,那把劍插在胸間,壓抑得他無法呼吸,他隻感到渾身火熱,由腹中自發湧起無盡火熱的靈力充斥著他全身,似要把他撐爆。他不由自主地悶哼起來,眾小妖聽到稍一分神,黑袍又抓住時機,正要向前來襲。零兒卻突然坐起來大喊向著小妖:“快跑。”眾小妖不明所以,都抽身後撤,而黑袍劍客大喜,以為這小雀兒意欲自絕於此,一步大躍向前。零兒的靈力燃燒使他自己再難自控,沿著劍傷口激射,竟然把那飛劍激射而出,整把劍都裹挾著恐怖的火係靈力殺向黑袍,黑袍大驚失色,失口喊到:“雲山亂······”還未說完便苦果自釀,躲避不及。正把這一劍吃了個結實,轉眼氣息也衰落下來,踉蹌著想要逃跑。恐怖的爆炸卻在身旁炸裂,死了個通透,屍骨不存。靈氣宣泄的一瞬間,小雀兒抽身夾著少年郎飛向天空,竟然在那一瞬間領悟到些許流雲的真義,比平時飛縱快了一倍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