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一場戲,是靈兒出嫁。因為下一場還是靈兒的戲,因此,在拍攝過程中,我便吩咐陳助理帶著亮子幾個提前來到後院布置現場。根據丹妮的習慣,凡是她的戲,之前都要由陳助理親自監督現場布置,所以,這次也不例外。”劉信如實回答。
“之後,你再沒見過陳助理?”付延青又問。
“沒有。”劉信很確定地回答。
“是你隨陳助理來到了後院?”隨即,付延青又轉向了亮子。
“是……不止我一個……還有小王他們……”看到付延青的眼神後,亮子愈加緊張了。
“不用緊張,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付延青溫和地說。
“好……我一定如實回答。”亮子仍是很小心。
“簡單回想一下,你們來到後院的情形。”付延青說。
“來到後院後,陳助理就讓我們打磨扁擔,清理地麵……總之,安排我們許多工作。可當我們收拾好現場時,卻發現,陳助理已經不在了。之後,我就再沒看見過他。”亮子努力回想著在後院的經曆。
“能不能再說得仔細點?他大概是何時離開的?”付延青又問。
“這……真記不清了……”對這個問題,亮子顯得有些為難。
“我記得!”這時,另一位劇務小王開口了,“當時,陳助理正吩咐我打掃一堆紙屑,可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停住,而後走開了。”
“紙屑?”付延青很快抓住了關鍵詞彙。
“我也記起來了!”很快,亮子也忽然想起了什麼,“陳助理吩咐打掃紙屑時,我也聽到了!所以,打磨好扁擔後,我就準備清掃那堆紙屑,可走進才發現,那不是紙屑,而是一堆花瓣!”
“花瓣?!”聽到“花瓣”二字,付延青頓感怪異十足。
“沒錯!是花瓣!”亮子很肯定地說,“清掃完之後,我發現,整個後院還灑落了許多這樣的花瓣,我便一直順著花瓣清掃,直到水缸邊上……”
“你說什麼?!花瓣一直灑落到水缸旁邊?!”聽了亮子的話,一旁的曲皓也按捺不住發言了。
“是啊……天……天哪……那個時候……陳助理不會已經在……我滴媽呀……”想到自己可能曾和陳同昊的屍體近在咫尺,亮子不由嚇得渾身直哆嗦。
“花瓣呢?!在什麼地方?!”顧不得亮子的情緒,曲皓急忙問道。
“在……在角落的雜物袋裏。”由於恐懼,亮子說話都不完整了。
沒有多言,曲皓即刻奔到雜物袋旁邊,小心取出了裏麵的花瓣,並熟練地裝進了隨身攜帶的證物袋裏,而後返回到付延青身旁,“付隊,像是牡丹花瓣。”
“牡丹花瓣?!” 聞言,付延青更覺詫異,“牡丹花的花期不是早就過了嗎?怎麼還會出現牡丹花瓣?!”
“有些幹枯了,肯定不是新鮮花瓣。”曲皓說。
“真是咄咄怪事……”輕聲低語著,付延青再次詢問劉信,“劉導演,這些花瓣,是劇組的道具嗎?”
“不是!劇組從未有過花瓣!”對此,劉信非常肯定。
“那這些花瓣是如何出現的?”付延青又問。
“這……”稍作回憶之後,劉信即刻回答,“昨天的最後一場戲,也是在後院拍攝的。記得傍晚收工時,沒有發現花瓣。”
“那麼,傍晚收工後,到陳助理一行人來到期間,還有誰可能來到這裏?”付延青很嚴謹地問。
“這期間,劇組人員一般不可能,也隻有影視城的清潔工了。”劉信同樣嚴謹地回答。
“趙鑫,去把負責後院的清潔工找來!”付延青即刻命令道。
“是!”趙鑫迅速應聲而去了。
“你們幾個,在陳助理吩咐清掃花瓣之後,還有誰見過他嗎?”付延青又詢問與亮子同來的幾個劇務人員。
幾個人員幾乎同時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付隊,陳同昊的突然離開,會不會和這些花瓣有關?”此時,曲皓小聲在付延青耳邊說道。
“有這個可能性,但不能貿然下定論。”付延青依舊十分謹慎。
“付隊!現場勘查完畢了!在水缸附近,發現了一些可疑痕跡,應該是腳印,但無法提取。”這時,葛菲上前報告說。
“什麼叫應該是腳印?又因何無法提取?”付延青反問道。
“初步判斷,是穿戴鞋套路過水缸時留下的。由於痕跡很淺,水缸邊又是石板,所以,隻能隱約看出痕跡,提取是不可能的。”葛菲回答。
“劉導,劇組配有鞋套嗎?”付延青旋即問劉信。
“劇組沒有,鞋套是影視城配備的。因影視城管理很嚴格,凡是室內拍攝,一律要求穿戴鞋套。”麵對付延青的疑問,劉信急忙解釋。
“難道說,凶手是劇組的人?”聽了劉信的話,付延青不禁有了如此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