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牡丹花瓣。”緊接著,葛菲便把詢問丹妮的過程一五一十地做了複述,包括丹妮情緒和心理的變化,都描述得十分清楚。
“歸根到底,問題應該就出在丹妮身上!葛菲這麼一說,我愈加肯定了!”趙鑫連忙說。
“說說理由。”付延青說。
“先說陳同昊案。”簡單梳理了一下思路,趙鑫便忙不迭地開口了,“在陳同昊被害現場,僅有《靈兒》劇組人員在場,然而,一番排查過後,所有的人都沒有作案時間,除了丹妮!丹妮的換衣室,並不在監控之列,且換衣時間足夠往返後院與前廳。更重要的,兩幕場景之間的間隔時間,完全是由丹妮換裝時間長短而定的。所以在時間掌握上,丹妮也有著絕對的自主權。”
停頓了幾秒鍾,趙鑫接著陳述自己的觀點,“再說陳洲的案件。首先,從陳洲清晨接到的電話不難推斷,凶手是一個很了解丹妮拍戲時間安排的人。試想,假如不了解內情,對方在丹妮還未離開酒店的情況下貿然致電陳洲,豈不是弄巧成拙?難道說,凶手遠在靈山打電話,還要派個人專門在酒店門口蹲點?”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尚未排除合夥作案的可能。另外,丹妮拍戲時間是有規律的,隻要提前一段時間觀察,應該是可以掌握的。”對此,葛菲提出了個人看法。
“即便這一點說得通,但還有一處細節,就很令人懷疑。”細心的趙鑫終於找到了重點。
“什麼細節?”葛菲問。
“陳洲死前的通話記錄。”趙鑫一板一眼地說。
“通話記錄……懂了!你指的是陳洲打給丹妮的那個電話?!”葛菲頓時明白了過來。
“沒錯。”趙鑫點點頭。
“撥打電話後無人接聽,也是很正常的吧。”這時,曲皓插言了,“況且,丹妮當時在劇組拍戲,沒有及時接聽電話,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沒錯,”葛菲即刻接話了,“陳洲被害後,丹妮曾無數次地懊悔沒有接起這個電話。但她也同時表示,自己向來有個習慣,即拍戲過程中不願被任何人打擾,從來是將手機交由助理保管,直至當日拍攝結束。丹妮的這個習慣,周圍許多人都清楚。”
“咱們重新梳理一下陳洲被害案,”這時,趙鑫接著闡述自己的想法,“先不說凶手如何進入了靈山,現隱藏在哪裏,隻討論凶手是如何順利殺死了陳洲。”
“這還用問麼?利用了丹妮。”曲皓脫口而出。
“是的,利用了丹妮,答案很明顯。”趙鑫繼續說,“可通過進一步分析,凶手的手段其實並不高明,謊言漏洞百出,且行騙過程也存在很大風險。在陳洲通往靈山的途中,他若是稍加思索,或是接通了丹妮的電話,慘劇就不會發生。”
“但陳洲的情況很特殊,陳同昊死去不久,他顯然沒有從失去兒子的陰影中走出來,在這種心境下,接到女兒意外的電話,自然會喪失往常的理性思考能力,以至於司機的提醒都沒聽進去。還有,丹妮在拍戲過程中又有不與人聯係的習慣,所以就導致了陳洲最終的被害。”葛菲分析到。
“假設一下,如果陳洲保留理性思維的能力,至少注意到了司機的提醒,如果陳洲是在劇組還未離開的時候接到了電話,如果陳洲在等待過程中撥通了女兒的電話,凶手就不會得逞。是這樣嗎?”趙鑫反問。
“應該是的。”曲皓點頭應道,“試想,若換做是我,我不會像陳洲那樣如此衝動。相信,許多保留理性的人也不會如此衝動。”
“但我認為,凶手設定這樣的計劃,並不意味著其手段拙劣,而是——凶手對這樣的計劃有足夠的把握!”趙鑫終於說到了關鍵,“而凶手對計劃有足夠把握的前提,就是凶手了解三個事實,陳同昊已死,丹妮劇組的拍攝時間安排以及丹妮拍戲期間不接電話的工作習慣。”
“趙鑫!你太有才了!居然注意到了如此關鍵的細節!我真是像佩服付隊一樣佩服你了!”明白了趙鑫的推理思路,曲皓興奮得幾乎要伸出大拇指了。
“趙鑫的分析很有道理,”聽到這裏,付延青也對其觀點表示了認同,“誠然,若不了解丹妮這一習慣,如此欺騙手法是很有風險性的,極易敗露。”
“利用這樣的排除思路,既知曉這三點前提,身上又存有疑點的人有誰?也隻有丹妮了!”趙鑫回歸到了自己最終的觀點。
“你的意思是,丹妮先害死了弟弟,又害死了父親?!這……太匪夷所思了吧?這兩起案件之後,我都與丹妮有過近距離的接觸,經驗告訴我,她悲傷痛苦情緒是真實的,而不是假裝的。”直到現在,善良的葛菲還是不願相信,兩起案件的真凶可能就是丹妮的事實。
“你還是太感性了,多少殺人凶手在被害者屍體旁邊哭得死去活來,讓全世界都同情?這樣的案例我們不是沒有遇到過。”葛菲剛一說完,趙鑫馬上就提出了不同看法。
“趙鑫說得沒錯,凶手如此有心機,還不懂裝模作樣麼?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別忽視了丹妮是誰!”曲皓接著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