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點,我們也不好下定論,總之情況比較複雜,依我個人的觀察,林雨菡的選擇性失憶,應該表現為,對那段經曆的記憶混亂。比如,按照真實的情況,她在衝出房間後,火災在她身體後方發生了,但她事後回憶時,或許會認為是在身體前方發生的,抑或她根本就無法確定火災發生的地點。”李醫生如此表述到。
“我有些明白了。”葛菲點頭說道。
“所以,一會兒的問話,我建議葛警官盡量少觸及這段經曆,這極易對病人的精神重新產生刺激。最重要的,既然她的這段記憶產生了紊亂,給你的答案,也不見得是正確的,希望你能酌情篩選。”李醫生好心建議到。
“謝謝李醫生,我知道了。”客氣地道了謝,葛菲繼續隨著李醫生快步向林雨菡的房間走去。
然而,方才了解到的一切,卻開始在葛菲心中急速發酵。
一瞬間,在會議室中討論案件的語言片段,急速闖進了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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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皓:對這兩起案件,我再說兩點看法。首先是火災。對於地下室突然發生的火災,我突然想到,咱們也都忽略了一個關鍵點!
趙鑫:什麼關鍵點!?
曲皓:動機!從一開始,我們就斷定出,火災不是自然發生,而是人為製造的。但接下來,我們便糾結於林雨菡返回公寓時的時間以及情形,最關鍵的火災的動機倒被我們擱置了。
趙鑫:的確。為什麼會有人精心策劃這場火災?這是個大問題!
葛菲:一般來說,火災的目的終歸隻有一個,那就是毀滅現場的證據!也正因為如此,火災現場,是最令出警人員頭疼的現場之一。
曲皓:但我們必須弄清楚,縱火者想用火毀滅什麼樣的證據?我仔細考慮過,7號公寓102的現場,雖然燒毀情形比較嚴重,但現場的證據都保存得比較完備。房間內的東西都可以辨認,牆上的字跡亦非常清晰,死者身份是邊瀟瀟也沒有任何問題!那麼,縱火者究竟想掩蓋什麼呢?如果沒有證據可以掩蓋,又為何大費周章地策劃火災?真令人想不通!
葛菲:難道說……7號公寓102房間,還殘留著我們尚未發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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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思考著自己與同誌們的對話,葛菲覺得,曾經的疑問,自己似乎已經找到了答案。
第五醫院林雨菡病房
“葛警官,關於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我就知道這些。”麵對程雅馨、邊瀟瀟、盧傑三人之間的情感問題,林雨菡認真向葛菲做了陳述。
盡管與程雅馨描述幾乎雷同,但葛菲還是很認真地做著記錄。除此之外,林雨菡還仔細回憶了程雅馨和邊瀟瀟二人相處的細節,葛菲更是一字不漏地全部書寫了下來。
“這麼說,邊瀟瀟在死前,就已經透露出即將自我結束,並且要在婚禮上製造血案的信息,隻不過你們都沒有重視,對嗎?”簡單梳理一下記錄,葛菲問道。
“是這樣,她的確反複說著那種可怕的話,可……如此驚悚的咒語,誰會相信……誰又敢相信呢?”回憶著從前,林雨菡滿是害怕和心疼,“想想也是我的錯,雅馨本想取消婚禮,我還勸她,不要把瀟瀟的話當真,她隻是一時間的氣話,不可能是認真的……”
“除了詛咒,邊瀟瀟還表現出其他的死亡征兆嗎?”葛菲接著問。
“有過。”輕輕點點頭,林雨菡很是傷心地說道,“記得婚禮舉行的前一天,瀟瀟突然把我約到小區附近的一座橋邊,和我說了不少感性的話,像是‘不論發生什麼事,永遠把我看做是朋友’之類,當時,我隻以為是她傷心之時的感慨,如今想來,她在那時就知道,自己即將永遠離開了。”
“考慮到你曾在102公寓租住過,所以,關於公寓發生過的一些細節,我還需要向你求證一下,可以嗎?”看到林雨菡麵色有些暗淡,葛菲關切地問。
“沒關係,葛警官盡管問。”林雨菡勉強笑著說。
“在6月中旬時,邊瀟瀟曾遭遇過搶劫,你知道這件事嗎?”葛菲開始提問。
“知道!”提及這起搶劫案,林雨菡還是記憶猶新,“那天,正巧是我搬到7號公寓的第一天。”
“你搬到公寓的第一天?!”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但葛菲還是感到,事情似乎太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