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解釋!但我的確!的確!的確沒去過7號公寓!”齊樺再次申辯,身體抖得愈發厲害。不利於自己的證物一件件出現,齊樺的恐懼感也愈來愈強烈,同時,她也感到愈來愈不可思議。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得如此荒誕?難道,在冥冥之中,真的有人在一步步地為自己挖好陷阱?等待自己的,將是和姐姐一樣悲慘的下場?
想到這裏,齊樺幾乎感到一陣黑色的眩暈。
“可你始終無法證明,監控裏的人不是你。”沒有時間讓齊樺調整情緒,趙鑫接著說。
“公寓樓……公寓樓背麵有後窗,那裏沒有監控!若有人想假扮我,可以從那裏出入!”突然想到這一點,齊樺急忙說到。
雖然此話是齊樺情急之下說出的,但趙鑫卻也和付延青對望了一下,似乎都在心裏盤算著這種可能性。
“如此說來,麵對這些證據,你是一個都不認了。”趙鑫說。
“對!我就是不認!事情不是我做的,憑什麼要認?!”齊樺強硬說道。
“不要死扛,也許你並不知道,方才我們向你出示的,就是殺害盧傑的一條完整的證據鏈!”趙鑫話鋒一轉,極為嚴厲地說。
“證據鏈?什麼意思?”聞言,齊樺忐忑不安地問道。
“首先,你先前提到的,死去的姐姐‘齊娜’出現在婚禮現場,但是,卻從未有人見過此人的正麵,也就無法證實她的真實身份。然而,此人的衣服突然出現,所以,能夠接觸衣服的人,定然與當日的‘齊娜’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加之衣服上遺留的氰化鉀溶液,更說明接觸衣服的人,與盧傑的死有直接關係。其次,也是你提到的,收到的那份標注時間為‘八點’的請柬。但迄今為止,出現的隻是這份標注時間為‘九點’的請柬。因此,你所說的請柬,僅僅是你的一麵之詞。”麵對齊樺的疑問,趙鑫頗具技巧地解釋著,“一切足以說明,這兩樣東西的關鍵價值。而藏匿這兩樣東西的,監控錄像裏的女子,身份卻直指向你。藍色牛仔連衣裙和鞋子,便是最好的說明!因此,一番推論下來,你便是害死盧傑的最大嫌疑者!”
“你說什麼?!”聽到趙鑫的結論,齊樺簡直要崩潰了,“你們囉嗦了半天,我還是最有殺人嫌疑?!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你說的話,我根本聽不懂!衣服和請柬與盧傑的死有什麼關係?!即便我還不能證明,藏這兩樣東西的人不是我,但你們也不能下結論,指認我是凶手啊!?”
“不明白是嗎?那我詳細向你說明一下。”這時,付延青適時開口了,“想要殺死盧傑,首先是時間。婚禮正式時間為10月12號上午九點,按照常理,賓客一般會提前半個小時至四十分鍾到達現場。所以,要想在不被人注意的情況下,提前進入側廳埋伏,以伺機殺害,唯一的辦法,隻能是更加提前到達。事實表明,在所有賓客中,你到達的時間最早,為早上七點四十分,理由是你收到了標注時間為‘八點’的請柬。可直到現在,除了你的說辭,誰都沒有見過這張請柬。所以,那張請柬,極有可能是你虛構出來的,你所收到的,其實是這張標注時間為‘九點’的請柬!‘八點’,隻是你提前到達現場的理由。”
“這不是理由!我真的見過……”
“先不要激動,等我把話說完。”付延青平靜說道,“有了時間,接下來,便是接近犯罪現場的理由。具體而言,作為新郎,需在婚禮前在側廳等待,是婚禮程序使然。但作為賓客,無故進入側廳,就需要理由了。這個理由,便是‘齊娜’!你在‘姐姐’的指引下,進入犯罪現場,應該是誰都不能挑剔的理由了。另外,現場沒有一個人曾看到,你與所謂的‘齊娜’曾出現在同一視線中,所以,你一人分飾兩角,是完全可能做到的。有了時間,有了理由,你便可以自然地隱藏在側廳內,守株待兔,等著盧傑。直到他出現,你終於有了下手的機會,同時也在注射器上留下了你的指紋。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這套衣服上,會殘留著劇毒氰化鉀溶液!”
看了看齊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付延青自知說辭起到了效果,便繼續陳述到,“盧傑死後,你迅速更換服裝,將服裝和那張能夠讓你露餡的請帖一並藏在了側廳某處。這也就能解釋,藍色胸針為何能遺落在現場,那一定是你換裝過程中不小心遺失的。做完這一切後,你便實施了自傷,繼而暈倒在現場,造成了自己也是被害者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