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這時,趙鑫也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進來!”高峻回應。
“高隊,已經聯係到了天源市邊瀟瀟母女居住地所在的派出所和居委會,他們答應協助配合工作。”趙鑫立即彙報說。
“很好。”高峻點頭說。
“不過……”遲疑了一下,趙鑫還是如實說道,“據居委會人員反應,雖然戶口一直沒有遷走,但在許多年前,邊瀟瀟母親就不在那裏居住了,現隻有邊瀟瀟的舅舅住在那裏。”
“邊瀟瀟母親的基本情況了解了嗎?”沒有理會趙鑫的疑慮,高峻繼續問。
“邊瀟瀟母親名叫趙鳳美,原是天源紡織廠的技術工人,不過早就下崗了,離開天源之前,靠著與哥哥共同經營一間雜貨店為生。其哥哥名叫趙成,就是現居住在天源的人。”趙鑫回答。
“你和曲皓準備一下,我們盡快去天源。”高峻吩咐道。
“高……高隊……”如今,向來自以為聰明的趙鑫也快跟不上高峻的思維了,“既然……趙鳳美都不住在天源了……咱們……還有必要跑這一趟嗎?”
“她若是還住在那裏,我們反倒不用去了。”高峻頗為神秘地說。
“啊?”高峻的回答,讓趙鑫頓時無話了。
3月31日
潼陽市城南河岸廢橋邊
三年了。
居然……整整三年都過去了。
呆呆看著眼前湍急的河水,丁紹霖的心裏,真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
有掙紮,有痛苦,有失落……
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迷惑。
三年前那一次變故,丁紹霖幾乎感到,達到最終目的,已是觸手可及的事了。
可沒想到,事情的變化太快了。
當他的認真地做完所有該做的事情,等待著得到該得到的東西時,所有的希望卻在瞬間全部消失了!
什麼都找不到,哪怕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對於丁紹霖來說,無異是殘忍的煎熬。
當初,為了得到渴求的東西,丁紹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一切條件,包括……他曾經難以做到的事情。
如今,一晃就是三年,過去的事情永遠過去了,想得到的東西卻再也沒了蹤影。他甚至懷疑,三年前的那場變故,是真實的嗎?
或許是,
也或許不是。
丁紹霖無法獲得答案。
隻是,當他再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時,心情,依然保存著那份悸動,令他揮之不去,也令他無比痛楚。
再次看了看河流,他仿佛又看到,自己母親慘不忍睹的屍體漂浮其中,向他訴說著無盡的怨恨。
“媽媽!”絕望地呼喊著,丁紹霖隻感到心在被陣陣地撕裂,“您告訴我!隻有您能告訴我了!真相究竟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我想知道!!”
4月2日
天源市某小區
“高隊,這條路盡頭,往北一拐,就是趙成家了。”進入一個破舊小區後,片區派出所民警小呂介紹說。
“好,給你添麻煩了。”高峻客氣地說。
“前麵那個雜貨商店,就是趙成開的。”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個掛有“趙成綜合商店”招牌的小店鋪,小呂介紹說。
“還是個小本生意人。”高峻忍不住說,“聽說,趙鳳美離開前,就是和他一起經營這家小店。”
“嗨!可別提了!”沒想到,高峻話一出口,一旁居委會陳主任按捺不住了,“要不是因為這家店,趙鳳美娘仨也不至於搬走!”
“怎麼?這裏麵還有故事?”陳主任的話,引起了高峻的注意。
“想起這事兒,我至今還是一肚子氣!”被高峻這麼一問,陳主任一下子開了話匣子,“這趙成,可是遠近聞名的鐵公雞,掙錢的時候急著那!可若是讓他出錢,簡直就和割肉一樣!不管誰去他商店買東西,零頭從來不讓!”
“趙成吝嗇,與趙鳳美離開有什麼關係?”感覺陳主任有些囉嗦,高峻忍不住打斷了她。
“其實,趙鳳美這人挺可憐的。”陳主任倒也不堅持,很快將話題轉到了趙鳳美身上,“男人死得早,一個女人帶著倆孩子。特別是下崗後,日子太難了!沒有辦法,她隻能帶著倆閨女投奔哥哥。畢竟是親妹妹,趙成倒是沒把她們往外推,讓趙鳳美替他打理著店鋪。可時間一久,趙成兩口子就不樂意了,認為他們養著三口人,虧大了,動輒對她們使眼色。記得最嚴重的一次,趙成媳婦指著兩個孩子破口大罵,我還過來調解了那!就是那一次,趙鳳美實在受不了了,就帶著孩子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確實令人同情。”聽了趙鳳美母女三人的經曆,高峻心裏也是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