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是,那已經是我的山水畫了。僅憑一句話,徐主任已經將他的最新畫作贈給了我。”付延青解釋說。
“徐主任主動贈畫?那可真是稀奇!多少名流求畫都求不來!”高峻不由說。
“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我與他的創作思路走到了一條軌道上,在他看來,我真正懂他的畫。”付延青繼而說道。
“原來如此。”高峻會意點點頭,“可我還不明白,徐主任因您的欣賞而贈畫,與案件究竟有什麼關聯?”
“並無直接關聯。”付延青回答得很幹脆,解釋得也很透徹,“兩個積木房子,暗示著殺人計劃的脈絡,而那副山水畫,卻暗示出了殺人計劃那個最重要的結合點,兩個名字之間的結合點,如此計劃的形成,其實就是一個字,‘懂’。記得從前的詢問記錄中,曾經提及過此,隻可惜,我們都沒有注意。”
“您明示吧,我不記得有這個點了。”高峻虛心請教。
“是……”很快,付延青說出了那個結合點。
“就……就這麼簡單嗎?”聽了這個答案,高峻愈加不可思議了。
“在那種情境下,結合就是這麼簡單,至少我相信。”付延青很篤定地回答。
“但是……”
“我知道你的疑慮,兩個名字之間,還有一個最大的矛盾點,是嗎?”付延青直截了當。
高峻默契地點了點頭。
“雖然,我還不能完全化解這個矛盾點,但是,我們新發現的線索,或許可以給出答案。”付延青提示說。
“銀飾吊墜中的照片?!”頓時,高峻想到了這件東西。
“照片女人的身份,都讓我們萬分驚訝。試想,若不是結合點的存在,是如何都不能自圓其說的。”付延青進一步推理。
“除此之外,還有見證者,難道說,見證者是一位說謊者嗎?”高峻提出新的疑問。
“對見證者,我們同樣忽視了一個細節,就是其出現的誘因。”付延青沉穩說到。
仔細回想後,高峻精密的大腦,終於在紛繁複雜的詢問記錄中,尋到了一處極不起眼的細節,“難道說,所謂的‘見證者’,隻是一枚棋子而已?”
這一次,是付延青默契點了點頭。
“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是這樣嗎?”至此,高峻還恍如夢境一般。
“不要忘了,凶手的身份。”付延青沉重地說。
聽到“身份”這兩個字,高峻忽然明白了一切,和付延青一樣,一股重重的壓力也瞬間擊中了他的心情,令他無比沉重。
“也隻有這個答案,才能解釋你發現的高校排名。”付延青又說。
“不僅是這一點,趙鑫今天的保安裝扮和繼而討論到的‘製服’話題,也讓我的關注點,全部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高峻接著說。
“製服?”對高峻的發現,付延青尚不了解。
“幾天之前,市局統一發放夏季製服,就讓我聯想到了一點,隻不過,讓洛正豪和程雅馨的婚訊打斷了思路。今天,重新提及這一話題,讓我更加確定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很快,高峻也將自己的推斷告知了付延青。
“你所說的太關鍵了,如此一來,困擾我們數年的‘血指紋’之謎,也有破解的希望了。”付延青頗有信心的說。
“真的?您知曉‘血指紋’的秘密了?”聽了付延青的話,高峻立即興奮起來。
“‘指紋具有不可重複性’,不僅對於我們刑警,即便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這都是最基本的常識。可是……就是這個最基本的常識,卻足足禁錮了我們的思維長達三年之久!”付延青開始分析。
“指紋不可重複性的常識禁錮了我們的思維?此話怎講?難道,世界上可能有兩枚相同的指紋嗎?”討論到這裏,高峻再次糊塗了。
“打破這種思維。”付延青迅速提醒到,“紅色的屋頂,不要再徒勞地蓋在紅色房間上,轉而試試藍色,效果就不同了!”
一經提醒,高峻瞬間明白了,敬佩地看著付延青,臉上的吃驚神色卻久久無法褪去,“我們能找到證據嗎?”
“我相信可以。”付延青仍是信心堅定,“詢問記錄裏有些片段,另外,就要詢問那位見證者了。”
“我盡快去搜集證詞。”高峻即刻說。
“不忙,我們需要仔細分析一下案情,7號公寓案件龐大且複雜,每一處細節,我們都不要放過。等所有的疑問都準備好了,才可以與見證者見麵。屆時,由我親自去,而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付延青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