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手國醫(1 / 2)

聖朝地處東海大陸之東,北有戎狄,南有南蠻,西有西秦,東麵則麵臨大海,有倭族隔海相望。

聖朝地大物博,人口繁盛,自高祖立國,已經興盛了兩百餘年。兩百餘年的積累,使聖朝更加富裕,但也使建國之初的弊端更加凸顯,皇族頹廢,皇帝外受內閣控製,內受宦官欺瞞,整日裏不管正事,隻知道玩樂。

到得當今聖上熹帝,更加荒淫無道,後宮美女佳麗三千,為了玩樂還又專門在宮內修建了酒池肉林,在宮外則又建館娃宮,藏嬌閣,專供熹帝玩弄宮外采選之女。

所謂宮外采選之女,並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子,熹帝愛好獨特,喜歡深閨宅門中的已婚女子,深知熹帝喜好的官員下屬,有不少為了得熹帝青眼,不惜將自家夫人送來這裏,供熹帝玩樂。(嗯沒錯這就是按著明武宗朱厚照來定的人設)

上行下效,民間不少官員豪商,也甚喜歡覬覦深宅婦人,並以得手為豪。

隆德三年,僧録司左善事元禮和尚無意中在一次廟會上看上了來燒香拜佛的太醫院院使葉允遠的妻子秦氏,秦氏當時剛生下小女兒葉媛兒,身嬌體弱,柔如春柳軟如嫩蕊,看得元禮心癢難搔,偏偏葉允遠將妻子看得很緊,元禮幾次圖謀不軌都沒有得逞。

後來他打聽到葉允遠的庶弟葉允成是個不好的,就跟葉允成搭上了線,可巧葉允成也對這個嫂嫂覬覦良久,兩人一拍即合,想出一條毒計。

葉允成通過太監成彬向熹帝稱讚太醫院院使大人的妻子嬌怯柔美,精於保養又剛剛產下幼/女,正是滋味好的時候,惹得熹帝上了心,熹帝一邊親自下旨召葉允遠進宮,一邊讓貴妃劉氏召秦氏往藏嬌閣來。

葉允遠醫術驚人,又有醫德,熹帝的愛寵玉成曾受惠於他。葉允遠一進宮,玉成就將成彬等人的計策告訴了他,葉允遠大怒,不顧阻攔闖出宮門,還沒走出幾步遠,就有忠仆來報說秦氏不堪受辱,以頭撞柱而死。

葉允遠氣怒交加,當朝昏了過去。醒來時已被關入牢中,靜候熹帝處置。

熹帝一邊惋惜秦氏這麼個尤物就這麼去了,一邊氣憤葉允遠不識時務,虧了玉成說了幾句好話,熹帝便下旨將葉允遠放逐燕城,永生永世不準回京。太醫院院使一職改由葉允遠的弟弟葉允成擔任。

一夜之間喪妻被逐的葉允遠白了頭發,帶著小女兒葉媛兒到了聖朝北部邊境的燕城。

此時因為聖朝腐敗,燕城防守薄弱,屢次被戎狄犯邊,隆德十七年,葉允遠不幸,被戎狄俘虜到了北疆。

此時他女兒葉媛兒已經十四歲,因著喪母被葉允遠加倍照顧,出落成了遠近聞名的小美女,甚至傳說連燕王府的公子都對她有意。

但因著秦氏事件,葉允遠對趙氏皇族深惡痛絕,不允許葉媛兒跟皇族中人有任何接觸。為此他專門給葉媛兒製作了一個人皮麵具,遮擋她誘人的容顏。

葉允遠被俘之後,葉媛兒親自過邊救父,求到了戎族大祭師紮伊格勒那裏,年輕的少女撕去自己的麵具,大祭師紮伊格勒就陷入了難以言喻的情愛之中,葉媛兒委身紮伊格勒,救下了自己的父親。

葉允遠卻是痛不欲生,他一生都不能保護妻子兒女,身為一個男人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但被女兒這般犧牲拯救回來的性命他也不能放棄,於是葉允遠隱居在戎狄和燕城交界處的雲脈山,整日研習醫術,緩解自己心中的痛苦。

身為醫者,葉允遠有著治病救人的本能,但因著人生經曆過這麼多痛苦,葉允遠脾氣暴躁怪異,治病救人的手段也十分血腥奇詭,漸漸的,雲脈山這處全年被雲霧遮蔽的山穀,被人稱為鬼醫穀。而居住在穀中的葉允遠,則被人稱為鬼手國醫。

鬼手是形容他的手段,國醫則是知道他身份的人給的稱呼。

鬼手國醫,能醫百病,救萬民,回生死。不論什麼病症在他這裏都能治好,即便是將死的人也能回過三分魂來。

但鬼手國醫出手治病救人的條件極其怪異,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的黎民百姓就進去了,有的高官大族就死在了外麵。

因著這怪異,鬼手國醫的聲名反倒更加盛了。

隆德三十年的春天,雲脈山的霧氣略微散了些,山穀外排了擠擠挨挨一長串的隊伍,都是來求醫問診的。

卯時時分,穀口的霧氣稍微散了些,山穀隱隱綽綽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個是個長身玉立的少年,一個卻是身姿聘婷的少女。

平日裏在雲脈山采藥的老農因著熟悉山穀的規矩,被人聘了來指引,當下就有人輕聲問老農,“那少年少女是什麼人?”

老農看了一回笑道:“那少年是國醫大人的弟子,名喚宸嵐,遇著不用國醫大人出手的病症,這少年就給人看了。那少女倒是看著眼生,但看這樣子,也是與國醫大人有淵源的,不然不可能從穀中出來。”

問的人就喔了一聲,低聲跟馬車裏的什麼人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