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必須拿出新的方案,隻能如此。”江辰沉聲應道。
“什麼?”景鶴輕呼一聲,“下午就要拿出新方案?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
“不可能也得拿出來!”江辰意味不明地道,“之前的方案華威已經拿出來亮過相了,如果我們還用這個,到時外麵的媒體會怎麼說?偏偏我們又沒有任何證據,這樣一來,隻能和華威打上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可是,打官司對這次競標又有什麼好處?當務之急,是要贏得這塊地皮!所以,除了拿出更好的方案,我們沒有第二條路可選擇!”
景鶴怔了怔,遲疑著道:“可是,如果有更好的方案,策劃部不早就提出來了嗎?現在時間這樣緊迫……”
“不錯!”安聿鴻淡淡地道,“所以,就算召開緊急會議,又能有什麼用?”
江辰無法反駁,隻得歎了口氣:“那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現在先去吃午飯!”安聿鴻長身而起,看了看兩人,嘴角泛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景鶴有點弄不清楚狀況。
眼看著誌在必得的東西就要成為他人的囊中之物,怎麼也不該是現在這種表情吧?
安聿鴻一邊優雅地切著盤子裏的牛扒,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她談論著這家餐廳的各種菜式,悠閑自在的模樣,完全就沒有一點緊張與焦慮。誰能想到在兩個小時之後,他就要麵對一場連一個字的競標方案也沒有的招標會?
景鶴能看得出,坐在一旁的江辰,雖然既不催促也不詢問,但抬腕看表的動作已經重複過幾次,顯然內心也並不如表麵上看的那樣平靜。
可是,她看不懂安聿鴻,他怎麼能好像真的沒事發生一樣?莫非他是打算放棄?這種可能不大,景鶴心裏暗自搖頭,安聿鴻不像是這麼容易說放棄的人。難道,他竟然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終於,耐心等到他吃完牛扒,放下刀叉,她微笑著試探道:“安大哥,我猜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安聿鴻狹長的桃花眼中精光一閃,卻沒有回答,他輕輕彎了彎嘴角,笑意如微皺的春水漾開。
“江辰,你先去會場。”他淡淡地吩咐,“把筆記本留下,上場前半個鍾頭給我電話。”這話的意思是,竟是要和景鶴一起留在餐廳。
有那麼一瞬間,景鶴覺得江辰的臉上的表情像是被迎麵打了一拳,可是,認真看時,他已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很快地恢複了平靜。
“是!”他沒有任何遲疑地站起來,像以往一樣溫和而堅定地回答,隨後,略一頜首,就要離去。隻是轉身之際,背向安聿鴻,朝景鶴投去沉沉的一瞥。
這是……警告?
景鶴心裏好笑,卻隻是禮貌而溫婉地回以一笑。
回過頭來,安聿鴻已經招手讓服務員撤走盤子,打開筆記本電腦。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她的眼裏隱約浮起一點更深的笑意。
——原來,終歸還是不夠放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