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高鐵柱總歸是高翔的生父,人死如燈滅,以前的 一切恩怨都隨風去了,高翔第二天就開始操辦他的葬禮。
本來以高翔現在的地位,父親的葬禮要是風光大辦,聲勢肯定會非常轟動的,誰不來吊唁一下,奉上一份兒禮錢。
但是高翔沒有通知他們,隻是按照村子裏的儀式來操辦,該有儀式都有,算不上隆重也還過得去。
葬禮過後,就應該處理後續的問題了,所有人看著吳翠母子倆的目光都非常複雜,當年她執意嫁給高鐵柱,甚至不惜婚前懷孕,好日子沒過兩年,現在又守寡了,這命可不怎麼好呀!
吳翠更是滿心惶恐,高鐵柱雖然好吃懶做,愛喝酒脾氣暴躁,但是對他們母子還算是不錯,高翔給的生活費除了喝酒錢也大半給了他,家裏地裏的活兒好歹去做,村子裏的人看在高翔的麵子上,對他們也算照顧,畢竟是親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可是他一死,以高翔的冷漠和對他們母子的厭惡,多看一眼都不想,孩子還那麼小,讓他們母子怎麼活呀?
吳翠這幾天以淚洗麵,一半兒是傷心高鐵柱的死,一半兒是對未來的惶恐,整個人看著老了好幾歲。
她也算是有點兒小聰明,找到村長讓他幫著做主,哪怕能像以前那樣每個月給生活費也是好的。
村長歎口氣,這個惡人還是要他來做,孤兒寡母的也怪可憐的,好歹也是高翔同父的弟弟,厚著臉皮去探一下他的意見。
同時林落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高鐵柱死的還真不是時候,原本維持好的局麵被破壞了,怎麼處置吳翠母子還真是個 難題。
當天晚上村長就去和高翔商議這個問題,可是 沒等拿出結果來,吳翠又出幺蛾子了 ,她居然找到當初陪著高鐵柱一起喝酒的幾個人要賠償,要是他們肯送他回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那幾人也覺得憋屈得慌,一起來找高翔賠罪,吳翠母子不怕,怕的是威名赫赫的高翔。
高翔這幾天忙的不輕,都沒好好合過眼,敢消停一些,沒來得及好好睡一會兒,這些人又上門了。
招呼他們坐下,高翔開門見山問道:“按輩分兒算,我該喊幾位一聲叔叔,你們有事兒直說就是了,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他這話一說那幾個鬆口氣,當初請客的主家開口道:“我們就知道翔子是深明大義的人,你父親的事情我們也很傷心,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不管怎麼說,是從我家出去出的事兒,我願意盡我的力量賠償,希望翔子你別嫌少!”
“我也願意賠償,以前喝酒他都是自己回家的,我們以前也是經常在一塊兒喝酒,就沒想著送他回家,那天他也 沒喝多少,心事不是很好,早早回去了,誰都沒在意,哪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其他人紛紛附和,每人拿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等著高翔的表態。
高翔看了他們惴惴不安的深情,盡量露出溫和的神色,把錢退回去,道:“這不是各位叔叔的錯,意外誰也沒料到的,我高翔不是遷怒別人的人,倒是謝謝你們平時對父親的照顧,他的脾氣我也是知道了,喝酒送了命,隻能說是天意如此,這些錢請拿回去,不用太自責了,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