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姐把兩口大鍋都洗幹淨,三姐坐在灶前燒火,一邊的鍋裏加了些水,準備大家洗漱用,別一口鍋準備烘焙魚,大家輪流洗漱,四哥和玨兒先從盆中挑出些死的魚出來,用幹淨的簸箕瀝了瀝水,然後遞給大姐、二姐,娘先帶著她們一條條的往鍋壁上貼著,大家都圍著在旁邊看。玨兒看到四哥的濕鞋,讓他脫了,放在灶前烤烤,可別著涼了。四哥就坐到灶前換了三姐燒火,順道把鞋烤烤。
通過摸索幾次,一條條完好的魚幹就出鍋了。大家都歡喜得不行,大家收拾了大半盆魚,天才大亮。因為早上霜露重,大家都沒讓連氏下地,她就隻把昨兒沒有做完的魚簍子拿出來,坐在堂屋裏編。而玨兒還在想著車輪呢。就悄悄坐到四哥的身邊去跟他嘀咕,四哥穿好鞋,換三姐燒火。
“五丫,你們又要幹什麼去啊?”三姐口快,問道。
“秘密,我和四哥做好,你們就知道了。”玨兒故意神神秘秘地說。
“還秘密呢,我們還不打算知道呢。”三姐嘴硬說。
“還兩小孩呢,還有秘密呢。”大姐笑笑說,二姐也在旁邊笑了,手上卻沒有停,把那些翻過來,用筷子夾著又快又準。
“你個鬼丫頭。”四哥笑著用手指點她的額頭。他們到了後院,四哥把鋸子找出來,把木頭稍微轉了一小圈,沿著鋸過的邊上繼續鋸。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輕鬆多了,木屑沿著鋸條的來回往兩邊紛紛飄落。隻一會兒,他倆又拉不動鋸條了。隻好把鋸子取出來,再把木頭旋轉,如此重複。
等姐姐把魚都烘焙好時,直裝了大半簸箕,大約有三四斤重。看到這成果,大家都興奮得很。她們找了好幾個大大的平底的竹匾來,把魚攤開曬在堂屋裏。連氏看了,也欣喜地笑了,而連氏手中的魚簍子,也編好了,她正用稻草在搓著繩子呢。大姐、二姐和三姐第一次看到這魚簍子的樣子,正在仔細地看著這捕魚門道,還用手輕輕試了幾下呢。而玨兒這邊,木頭也隻是鋸開了一小半,他們都累得不行了。
“四哥,我累得不行了,咱先休息一會兒。”玨兒人小,力兒小,再逞強也堅持不了,就對四哥說道。這個小身板因長期吃不飽原本就瘦弱,而昨兒雖吃了頓有營養的飽飯,但補回來可沒有那麼容易。若是以前,恐怕這個小身板早就不行了吧,看著四哥也差不多。
“行,咱休息一會兒。我現在去挖些蛐蟮作餌,之前的餌恐怕無效了。等挖了蛐蟮,去收一次魚,再回來鋸車輪。”四哥計劃很是周詳嘛,才八歲的娃呢,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早懂事些。
玨兒跟著四哥往前院走的時候,看到幾個姐姐正圍著魚簍子看,正聽到三姐說:“這個法子,也虧五丫想得出來。”
“嘿嘿,三姐,我都聽到了,可不興在人背後說人壞話的。”看到娘把魚簍子編好了,玨兒和四哥也跑去看。這個魚簍子較之前那個好多了,竹條也好,做功也好,都比之前的好多了。
“五丫,你是怎麼想出來?”二姐問道。二姐問話,玨兒還是有些小小吃驚,二姐可不大愛說話的,大多時候都在聽,這次這麼主動還這麼直接,可能她是真想知道答案。
“四哥提醒我的,說要給下絆子,讓它們隻能進不能出,我和四哥就想了這法子。嘿嘿,這法子還真成。”玨兒想了想說道,這樣把話圓了去。而且臉上還掛上小孩子得了誇獎而得意十足的神情。唉,裝真累。而四哥拿著那魚簍子左看右看了一回,對娘:“娘,你這魚簍子可做得越來越好了,這回定能抓到更多更大的魚。”說著,摸著頭傻笑。
“是你們的法子好,這麼粗糙的做工也捕著這麼些魚。就按玨兒說的,這法子咱先不跟外邊的人說,你們都知道嗎?”娘壓低聲音說道。
“知道了,娘。”大夥異口同聲地說,估計昨兒玨兒說要賣魚換米糧給他們一些啟發,也不知道市場怎樣,反正試試再說吧。
“對了,之前也就看到你們在擺弄爹的鋸子,小四,你跟五丫又在搗鼓什麼?”大姐突然想起什麼來問道。
“對了,我們在烘焙魚幹的時候我就看見了,搗鼓你們那個秘密吧,是什麼啊,五丫。”三姐像已經知道別人的秘密般,笑著問。
四哥與玨兒相視而笑,玨兒對他點點頭,她想著要尋求幫助呢,就他倆這小胳膊小腿的,要弄到猴年馬月啊,她有想法卻沒有執行力啊。四哥就把他們要做車子拉柴火的事情說了,也沒有試過,不知道成不成呢,玨兒就看到娘和姐姐們的眼睛是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