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來,玨兒多方打探後,終於搞清楚了,以前自家是有十多畝水田的,這是父親做木活還有就是母親養蠶慢慢攢起來的,而自己家裏還養有豬牛,爹爹在家時,還佃了些官田回來種,自己家也能有個溫飽,隻是這幾年年景不好,賦稅勞役都很繁重,經常隻有連氏在家帶著一幫孩子,孩子又小,又幫不上什麼忙,就隻變賣家當,換了些米糧勉強度日。目前留下的就隻著自家門前一塊約兩畝大的水田了,旱地有兩塊,除了種了菜那塊,還有一塊種了小麥。玨兒還跟小六偷偷去看了那水田的情況,這江南的水就多,那水田裏還積著一指來高的水呢。看了這田,玨兒心裏有了計較。
晚飯過後,大家又聚在一起。雖然家裏沒有點燈有些暗,隻有灶前的火光照著每個人麵容。而這兒天,連氏應了玨兒的要求,晚上做了一起沒事的時候就教大家數數,她雖然也不識字,這數數大家也都會,還會一些簡單的加減法,讓大家慢慢的學。連氏教,孩子們學,倒也其樂融融。而玨兒早在小學都學了加減乘除,心裏自然明白,但也不好教大家,隻好濫竽充數,而想著自己的心事。
玨兒找了大家都歇下來的空當,對大家說:“娘,我在想大家都想個辦法才好,若以後這魚兒都翻了肚皮可怎麼辦才好。”玨兒說道。
“對呀”
“對呀”
好幾個都在咐和,雖然這魚吃些來很好吃,但總是不能當頓吃,隻有換了米回來,才能填飽肚子。當然,小孩子都能懂的道理,連氏自然明白,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是個大問題,你們都說說,有什麼辦法。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大家再看看可行不可行。”以前的連氏不會這麼跟孩子們這麼商量的,丈夫在家的時候,就跟他兩個人商量著做,丈夫不在家時,都自己一個人扛,老想著孩子們還小,長子現在也才八歲。後來,玨兒落了水,自己生了病,想不到她從哪裏聽來的怪辦法,治好了兩人的病;後來自己聽了兩孩子說了那竹簍子的法子,也覺得有些道理,雖然當時自己也不怎麼相信,但想著自己也有空,就幫孩子們一把,免得到時又闖出什麼亂子來,這家可就真的完了,誰成想,還真能撈了這麼些魚來,不但一家人能偶爾解饞,還換了些米糧來,自己也覺得有了盼頭,慢慢也就願意聽孩子們的主意,瞧著他們之前說要養雞,小六也把那些雞食收拾得有模有樣的,雞還沒有出來,那雞食都準備了好些了,這些雖然孩子們都沒有細細跟自己說,但一切自己都看在眼裏。連氏細細琢磨著,就打定主意,隻要不是非常危險,試試又何妨。
大家都不得在沉默,估計都想法子。
“要不咱再把這水池再擴一擴?”小四小聲說道,他自己都不肯定,也覺得這法不妥,擴了好幾回了,不是還是有魚兒翻肚皮了嗎,但自己也隻想到這法子。
玨兒看著大家也都沒有回四哥的話,也沒人提出別的法子來,正想開口,就被點名了。
“五丫,你想到這個問題,可有什麼想法,說來大家聽聽。實在不行,就按小四的法子。”連氏說道。
“娘,我想,明天我們要送魚到張媽媽那裏,把最大的魚都挑出來送去。剩下的隻有兩三指大的鯉魚,我們放到我們家的田裏去,再放些水到田裏來,讓水深些。那水田裏還有些小蟲之類,咱偶爾也扔些碎菜葉進去喂著,興許鯉魚還能長大。哦,還有那些小魚苗,我們也全放到水田裏去。”玨兒邊說著,邊看大家的反映,瞧著有幾個還在不停點頭,接著又說:“我瞧著,那些養在小水池裏的魚,總是沒有剛才撈起來那麼有活力。”
“五丫,這法子想著也是好的。但翻了年,春耕時又該怎麼辦。水那麼多總是不好耕種的。”連氏有些憂心著。
“到時候,把水放了就是了。放水的時候,咱在放水口裝上一個密密竹柵欄,那魚就跑不出去了。嗯,那水咱也不全放幹,留淺淺的水,咱再田裏挖幾條深溝,這樣,若有大魚,咱就捉了來吃,就當春忙打牙祭;小魚的話,留下也無礙。娘,你說這法子成不成。”玨兒眨了眨眼睛說道。
“五妹,你真聰明,這方法真好,我覺得成。我咋沒想到。”四哥沒等連氏說話,就嘿嘿笑著摸著自己的頭話道。玨兒也隻是笑笑,可不能跟他說,以前的人這麼幹的,最主要的時,這稻田養魚能稻魚雙豐富,隻是自己照著法子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