玨兒和四哥小心處理好那些銀兩,飯後又往後山跑,因為他們還針對兔子下了好些套子,居然也逮住了一隻兔子,兩人都很高興,幹勁更足。回到家裏,家人看到兩隻兔子有了伴兒,都很高興。
十五這天,是趕集日。而在下雪前,玨兒想著下雪路麵不好走,不便於運輸,就跟主顧們說好,幾乎天天送柴火過去,而連氏跟幾個姐姐則表那柴火準備好,所以等下了雪後,那幾家主要的主顧柴火也備得差不多了。而連氏也不想孩子們去下雪天賣柴賣菜的,就打算等下了雪就不再讓孩子們出去了。雖然前前後後也下了幾場雪,但地麵積雪不多,四哥發現反而便於推車,就跟連氏說好幾回,再加再三保證小心才得了連氏的許可。玨兒跟四哥大姐三人又推了三捆柴火和一小筐菜進城,到是集市才發現人不多,他們找了一個相對背風的地方擺好攤子,因為有些冷,他們還帶了著火盆子,拿出另外備的一把柴火來,往裏麵加些,他們就一邊烤火一邊守攤子,因這一段時間以來的鍛煉,不僅四哥可以應付自如,大姐也被訓練出來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招待客人,所以,玨兒的工作就是接過錢放進錢袋裏而已。
因為天冷,賣菜的人少,菜卻賣得快,半時辰時間,卻也隻剩下一個蘿卜,兩顆大白菜了,柴火也賣了兩捆了,另一捆隻是因為買主出的價有些低,四哥覺得價低舍不得賣,才留下來的,反正還要守著這些菜呢。
玨兒跟大姐緊挨著坐在車沿邊,四哥把了那些自家要燒的柴火坐在地上,圍著那火盆,三人正有說有笑。突然背後一聲尖銳的“吱呀”開門聲打斷,三天回過頭去,才發現他們三人正坐在別人家的門口前麵不遠的廣場上呢,而那開著的門邊上,正依靠著一位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她麵容憔悴,眼睛布滿血絲,還時不時有些咳嗽。玨兒他們還想著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占了人家的門口,擋著了人家的門麵而派了個婆子來訓斥呢,可又看著那婦人可不像了,他們還在疑惑,就聽那個婆婆用沙啞且極低的聲音道:“孩子,你們的柴火怎麼賣。”玨兒他們都疑惑一下,正打算怎樣回答的時候,又問到那位阿婆用極低且極難為情地說道:“其實,我現在也沒有錢了。你們能先借些柴火嗎,等賣了這院子再還給你們。”說著眼睛就泛淚光,且因體力不支,緩緩地向下倒,四哥三兩步跑過去,把她扶著,才不至於倒到地上,玨兒跟大姐也趕過去幫忙,摸著那老人的手,很是冰涼,玨兒就使勁地給著搓著,大姐也學著她的樣,而四哥則把那火盆子移到她們麵前來,玨兒跟大姐一邊暖手一邊給阿婆搓揉著雙手。一會兒,那阿婆有精神一些,玨兒趕緊問道:“阿婆,這是怎麼回事啊,家裏就隻有你一個人在家嗎?”
從阿婆斷斷續續的描述中,他們才了解到,這阿婆夫家姓溫,他們原本有一雙兒女的,女兒在年芳最好的時候就因為一場不治之症離開了人世,而兒子卻是位文武全才的小將軍,但卻遭到上司的忌妒而被設計陷害,二十多歲的年輕生命就把命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上。溫阿婆跟溫阿爺都受到很大的打擊,光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中年喪子就讓人很悲痛,但偏偏還是唯一的,寄托了他們所有希望的兒子。消息傳來的時候,溫阿婆就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後來在兒子的幾個忠心部下的安慰下才堅強的活了過來。後來又改朝換代,那些部下也是離的離,走的走了,老兩口也憑著自己的手藝和本事在世上討生活,原想著等生活好些了,再撿個孩子來養著給老兩口養老送終,然而這幾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一個月前,溫阿爺生病也,不能去東家給孩子們上課了,主家隻好另請了一位西席,從而斷了生活的來源,而兩年前,溫阿婆因為年老了,就關了自家的豆腐坊,兩人隻能坐吃山空,再加上要給阿爺治病和那高昂的物價,這家很快就被掏空了,以致今天的境況。家裏已經兩天沒有米下鍋了,阿婆隻好喝些開水來抵一陣子,可今天連柴火都沒有了,實在沒法了,算著是趕集日,阿婆才出來看看,結果在門口就遇到了賣柴火的玨兒他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