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夏雲才聽說朱婷婷婚禮當天累病了,原先準備到馬爾代夫度蜜月的計劃也隻好取消,愕然之餘,少不得上門問候。
臨近年末,事情比較多。因為上市,夏雲從隱性富婆變成公眾人物,身家一下子暴露在公眾麵前,各大媒體樂捧,很多人津津樂道的同時,夏雲的聲望日隆。
這時,一則消息在A國中泱電視台播出了:評選一九九九年十大最具影響力財經人物。對這則消息,夏雲一笑置之,確實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身邊來往的朋友中,倒是有幾個算得上在行業上具有影響力。
夏雲和這幾個朋友坐談時,跟他們開玩笑:“你們都是行業翹楚,當選最具影響力公眾人物眾望所歸。”
這幾個朋友都是不同行業的NO.1,如門戶網站的汪道,地產大鱷黃石、馮古,以及最近興起的高科技產業楊漢、高文廣。楊漢就不用說了,低調行事,又是夏雲的正牌老公。可是其他幾位,每一個拎出來都是叮當響的人物。
大家聚在一起說笑一會也就算了,沒人真當回事。楊漢最近有點忙,盧海強運作上市的經驗更老到了,雲漢已經過了股改,如果沒有意外,兩千年有可能登陸納斯達克了。有了德鑫前幾年兵敗滑鐵爐的經驗,楊漢現在是步步為營,每個細節都不敢掉以輕心。也因此,天天泡在公司裏,每天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家。
溫環不知他忙什麼,也不懂他在忙什麼,老年人睡得早,京城的冬天又寒冷得很,她一般八九點就睡了。這麼一來,便有很多天沒見到兒子。
一忍再忍之後,這一天臨睡前,她帶著一肚子被冷落的怨氣問夏雲:“小漢這些天在忙什麼?怎麼不見人影?他該不會夜不歸宿吧?”
自打到四合院住,房多人少,倍顯冷清,溫環就已經很不習慣了。白天這麼大的院子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就算老陳過來陪她,兩個人可以說說話,也顯得空蕩。在這種情況下,一連多天見不到兒子,精神需求得不到滿足,心不知想到哪去了,說出來的話也沒一個好。
聽婆婆這麼說,夏雲汗了一下,才耐心解釋:“他最近公司忙,天天得加班,晚上十一二點才能回到家呢。”幸好雲漢離四合院不遠,要是離得遠,像再過十年那樣,出個門起碼得兩小時,他回到家不得一兩點?
溫環不能理解:“他公司不是有很多員工嗎?這些人領著工資不辦事嗎?什麼事都得他辦理。”說著眼神露出狐疑:“你們不會是感情出了問題,他才不回家的吧?”在她狹獈的想法裏,夏雲嫁過來多年,孩子都沒生一個,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兒子怎麼接受得了呢?要是兒子忍受不住,在外麵搞什麼動作,弄得半夜三更不歸家的也很正常。
夏雲不知她想到這一層,啞然失笑說:“我們感情很好呀。哎呀,媽,你不要思亂想了。”拍拍婆婆的肩頭,她勸溫環:“您還是先去睡吧,我讓他明天和你聊天後再去公司上班。”
每天楊漢起床吃早餐的時候,正是溫環去晨練的時間,所以早晚都錯過了,難怪她焦灼。
溫環半信半疑地走向自己房間,兒子,真的沒出軌?還是兒媳婦不知情,或者怕自己擔心隱瞞來著?帶著一肚子疑問,她隻好通過電話和老陳傾訴了。老陳聽後也覺得她想太多了,年輕人忙事業很正常嘛,楊漢哪有那麼多壞心眼呢。
當天夜裏,楊漢披著一肩雪花回來,外麵又下雪了。一進房門便發現夏雲靠在床上看書,現在各自有書房,在房裏看書的時間已經很少見了。他脫下羽絨服,問:“還沒睡啊。”
夏雲嫣然一笑,眼睛從書本上抬起來,說:“你又這麼晚才回,媽早睡了。她見不到你有些不安呢。”
車裏有暖氣,可是天氣太冷,零下十幾度呢,又下雪,從車裏出來走到房裏這一段,已經凍得不行。楊漢搓了搓手,爬上了床,說:“外麵真的很冷。”雙手鑽進夏雲被窩裏,問:“媽說什麼了嗎?”
夏雲躲開他的手,說:“她懷疑你天天不著家,是出軌了。”想了想,說:“大概是這意思吧。”
楊漢一聽便笑了,說:“哪有當媽的這樣懷疑兒子。真的假的?”雙手捉過夏雲的手,握在手心。
夏雲認真地說:“真的。你明天早上還是先別去公司了,等她驗明正身再走吧。再見不到你,誰知道她又想到哪去。”
楊漢反問:“媽想我,你就不想?”說著一張臉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