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五章 墨家(1 / 2)

恐懼之外的防備讓我不由自主的拉遠了和那個女人的距離,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青天白日的,我和李安邦兩個大男人竟然會敗在了一個瘸腿女人手裏,是我越來越慫了,還是這個女人她,她根本就不是人?

這倒不是我胡思亂想,在正常的情況下,女人是不可能擊倒一個男人,並且把他拖走的。我抬頭打量了一下所在的地方,這是一間非常破舊的茅草屋,看樣子年久失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塌了。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盞油燈亮著豆大的火苗,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滅。

我被安置在角落裏的稻草堆上,而在對麵的土炕上,似乎還睡著一個人。我心裏一驚,難道是安邦?我顧不得頭暈脖子疼,掙紮著站了起來,叫著安邦的名字,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

可映入眼簾的隻是一個和真人一般大小的木頭人,我驚訝的發現,這個木頭人不僅刻著五官麵貌,而且還不倫不類的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袍,要不是湊近看,還真的讓人分辨不出呢。我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失落,歎了口氣想要回去躺著,就在這時,隻聽“吧嗒”一聲,那個木頭人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在薄薄的木頭眼皮下麵,竟然還嵌著不知用什麼材料做成的烏黑的眼球。

被一個木頭人瞪著的感覺實在有點兒奇怪,我悄悄的退後一步,想要離這個古怪的東西遠一點兒。可是我動一下,那個木頭人就跟著動一下,我退了幾步之後,那個木頭人已經從土炕上坐起來了。

剛才那種木然的表情忽然有了微妙的變化,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木頭人的嘴微微的張開了,甚至咧出一個向上的弧度。它,它是在對著我笑嗎?一股寒入骨髓的驚悚讓我手腳冰涼,整個人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我不能動,可不代表那個木頭人也會停下來。它正在用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手腳並用的挪動著。那種僵直的感覺看的我一陣頭皮發麻,所有不好的念頭都在這個時候一股腦的湧了出來,它會不會張開大嘴吃了我?它會不會開口對我說話?它會不會把我吊起來,然後一刀一刀的把我的肉片下來?

就在我冒著冷汗為自己設想種種悲慘下場的時候,門從外麵一開,那個女人回來了。看見土炕上還在挪動的木頭人,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阿同,你起來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這才注意到,那個女人端著兩隻粗瓷碗,裏麵不知盛了什麼,冒著騰騰的熱氣。我立刻聞見一股很香的味道,口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在心裏警告自己,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兒,她能從李安邦的眼皮子底下把我“綁”到這兒,還給一個會動會笑的木頭人取了個“阿同”的名字,一定和《西遊記》裏的白骨精有一拚,她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是用蛤蟆和石頭變的。

盡管心裏這麼想著,可我還是忍不住朝那兩隻碗瞟了又瞟。那女人說,“過來吃飯,難道還等我去請你?”我把脖子一扭,哼了一聲不理她。她自顧自的坐下來吸溜吸溜的吃了起來,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原來是放了香菜和蔥花的肉絲麵,怪不得那麼香。

我使勁兒把嘴裏的口水咽了下去,問,“你到底是什麼人?”那女人吃的狼吞虎咽,活像三天沒吃過飯的樣子,她說,“我叫墨素素,是來找我未婚夫的。”我被她整的哭笑不得,“你來找未婚夫,把我綁來做什麼?”那女人忽然放下筷子,朝我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那種滲人的眼神讓我覺得害怕。

“綁你做什麼?哼!”那女人豪放的一把掀起自己的褲腿,指著腳腕上參差不齊,仿佛被什麼咬過一樣的傷口說,“我好心約路家人出來,你卻設圈套用捕獸夾把我傷成這樣,你說,我不找你算賬,應該找誰?”

我的天啊,她,她竟然就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可是,怎麼沒看見那兩隻雪貂呢?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哧溜”一聲,兩道白色的影子從我麵前躥了過去,直接撲進墨素素的懷裏。墨素素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開心的叫道,“小雪,雪球,你們吃飽了沒有?”兩隻雪貂仿佛能聽的懂她的話,叫了兩聲算是回應。

“別,別讓它們過來啊!”我伸出手擋在自己前麵,墨素素不屑的說,“放心,我的雪貂輕易不會咬人的。喂,我問你,你是路家的人吧?”我點點頭,她有說,“那路家的人你全都認識了?”我又點點頭,她高興了,“路景同你知道嗎,他家住在哪裏,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