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的腦海中是流質一樣的東西緩緩流過,時間在流逝,容不得他有任何感想便很快到了第二世。
入目是堆滿屍體的戰場,戰鼓急促,他看見長空之上尖銳急嘯的鷹隼,黃沙翻卷,蒼穹俱是蒼涼。
兩個男人對峙陣前,均是手執長槍,眉目俊朗。
“叛國之臣,雖遠必誅!”一個身穿銀甲,一看便是君王模樣的男人厲聲道。
“哈哈哈,你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叛國之臣?南宮紫英,你這個弑父殺兄,霸占兄嫂,奪權篡位的逆賊,今日我南宮紫日要為天下蒼生除害!”南宮紫日一身白衣,眸中盡是瘋狂的疼痛。
穿著銀甲的男人緊盯著對麵男人的眼,諷刺道:“除害?日兒,你以為為兄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隻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要後妃,你依舊是我最愛的日兒!”
殘陽墜在南宮紫日的身後,他的發盡染上昏黃,連帶著,就連他接下來的話也透出一股末路滄桑的絕望,“四哥,日兒最愛的,永遠隻是七哥,你,不過是個替身……”
話剛完,就是一羽泛著銀芒的箭射進南宮紫英的胸膛。
然後是一抹鮮血衝天而起,南宮紫日也倒在落滿殘陽的荒野之上。
他們的身後,天,昏黃得厲害。
鏡頭很快轉換,映入眼中的不再是昏黃的殘陽,而是一棟高檔奢華的別墅。
蕭君顏揉了揉眼,有些不明所以,明顯的,這些東西他都不認識,不過很快他的腦海中就冒出一個個新奇的名詞:城市,鐵軌,飛機,電腦,公司,總裁……
“歐明亞,你究竟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身著素白雪紡睡意的年輕女子披散著蓬亂的卷發嘭地打開房門,冷冷地看著樓下穿好衣衫正準備出門的男人。
男人尚在穿鞋的動作一滯,隨即嘴角勾起諷刺一笑,眸中冷芒一閃,冰冷道:“離婚?你最好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你這個魔鬼!”她猛地將手裏的高腳杯砸向他,大喊,“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她的聲音慢慢變得悲戚,蹲下身子哽咽著繼續說,“以前是我錯了,我不該愛你,不該嫁給你,我錯了,我錯了,可是她真的不是我害死的,真的不是……”
男人臉色一變,不過轉瞬便恢複正常,他懶懶地轉過身,踢掉鞋子,一邊往女子那走著一邊諷刺地說:“怎麼?又想給自己脫罪?想要我放過你?洛菲,下輩子吧!”
說罷,走到女子身邊唰地一聲撕破她身上的雪紡睡衣。
鏡頭繼續轉換,這次他看見的是竟然是兩個尚未成型的胎兒。
羊水包裹著胎盤,胎兒躺在母親的腹中,安詳而寧靜。
突然,他看見了一絲不正常,左邊那個稍大的胎兒竟然在用還未成型的嘴一點點吸噬旁邊那個胎兒的養液和——身體。
一體同胞,都已經三世了仇恨難道還這麼深嗎?
蕭君顏閉著眼躺在巨大的詭異符號和各種鬼臉魔物中間,眼角的淚始終都沒有停過。
時間如轉瞬即逝的洪流,奔騰著帶走了屬於他和她的一切,愛恨的交織,恩怨的糾纏,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錯失之後的悔恨,在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他們一直過得如此艱難。
亂*的兄妹,愛恨之間,絕望的妹妹終於將利劍刺入霸道哥哥的胸膛。
囚母的皇帝,曆經十載光陰終於除掉阻攔自己和母妃在一起的皇後後才絕望的發現自己真正的所愛,斯人已逝,徒留憾彌天。
第七世,入目的,竟然是冥府。
淨水寒潭中的空地上,一個瘦削的女子全身赤果地躺在那裏,腳上,是玄黑的千年寒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