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周圍望眼皆是樹林,擋不住風雨,也不知道有何處可去。
寒風呼嘯,帶著潮氣砭人肌骨,無常才行了區區數百米,便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竭,無力動彈。
“給我動起來啊!”無常眼前有些發黑,他心有不甘,但身體卻榨取不出一絲的力量來。
當初他就是這樣落下了病根,最後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痊愈。
“呼。”
又是一陣的狂風,無常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地。
雖然轉世過來,自身的靈魂不弱,但身體這個容器,卻遠遠不如前世經過無窮淬煉的無上劍體,經曆了這番磨難,哪裏還能忍受。
雨打樹葉,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寒意透體,無常的臉色愈發蒼白,這麼侵蝕下去,即便是壯漢,也承受不住。就在此時,一道青蒙蒙的光芒忽然從他的體內顯現,籠罩著周圍,那些雨絲都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在靠近無常身體的一刹那,便失去了蹤跡,化歸無形。
這四周荒無人煙,料想不會有人經過,但就在這個時候,遠方處傳來了幾聲犬吠。
“汪,汪,汪……”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樹林中傳來,黑狗像是感覺到了這青光不同尋常的能量,不多時,一個碩大的狗頭從茂密的樹叢中伸了出來,看向了閃著青光的無常。
“小黑,你跑這麼快做什麼啊?”後麵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
說來也奇怪,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的靠近,那青光便驟然收斂了起來。黑狗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先繞著無常轉了幾圈,旋即撒開四條腿,飛快地靠近了過去,叫了幾聲,然後哼哧哼哧地拱了拱無常的身體。
“哎喲,這兒怎麼還有一個人啊。”循著黑狗的蹤跡,一位老漢匆匆趕了過來,看見地麵上的人,驚訝道。
這大雨天的,怎麼會有人躺在這樣的荒郊野嶺,莫不是個死人吧。老漢有些害怕。
他慢慢靠過去,摸了摸無常的鼻息,感受到無常呼吸時的熱氣,才略微鬆了一口氣。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並不如何精壯,想來也不是什麼好勇鬥狠的邪惡之輩。
老漢背上對方,也顧不得繼續采藥了,匆匆離開了此處。
……
不知過了多久,無常陡然一驚,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啊。”旁邊的少女一聲驚呼,似乎沒想到之前昏迷的人會反應這麼大。手裏的藥碗被嚇得掉在了地上。
“爺爺,這個人醒了。”少女有些驚慌地從房間裏衝了出去。
不多時,無常便看到胡須有些發白,略微佝僂著身子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眉頭微皺,問道:“這是哪裏?”
“是,是付水河邊,小老漢我的家裏。”老漢似乎被無常強大的氣勢所懾,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道。
同時,他有些驚訝,眼前這個男人,完全看不出當時被狂風驟雨打擊的虛弱感,反而精神奕奕,而且氣勢非凡,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些後悔,生怕自己惹上了什麼大麻煩。
無常神色稍有緩和,前世的時候,他並沒有這麼好運,而是一個人在這山林中淋了好久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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