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貞觀十七年三月七日,太子宮中異常平靜。太子白天給父皇,母後請過安後,再沒有出宮。這太子宮中似乎過於平靜了,靜得讓人隱隱中有些不安。
晚膳過後,太子稟退下人,秘密吩咐小豆子,馬上出宮聯係孫大,今夜亥時行動,讓雲燕準備好一切。
太子吩咐好這一切,小豆子拿著太子的金牌,出宮去了。
太子與小豆子的密談,被門外那人聽得一清二楚,飛似的跑去報告給了李泰。
李泰陰險至極地一笑,機會終於來了,“哥哥,你也別怪我太過狠心了。當年父皇不也是殺父拭兄才坐上今日之位的嗎?”
當下對小紅如此這般的耳語一陣,小紅應著退下了。
駙馬府外,孫大見到小豆子,知道太子就在今夜行動了。馬上稟告了高陽公主。於是高陽和小豆子幫雲燕打點好一切。
孫大去宋丘生府上報信,宋丘生和媚竹也來到高陽府中給雲燕送行。
戌時的最後一刻了,太子再也按捺不住要見雲燕的心,匆匆起來穿了夜行衣,準備出宮。
太子戴好佩劍,向門外走去,卻見父皇帶著一行人匆匆而來,其中還有兩名太醫。
太子隻急著出宮,眼看與雲燕相約的時刻就到了,也未及細想,大聲道:“父皇不要擋了孩兒去路。”竟奔著皇帝衝了過去。
與皇帝同來之人,看太子提著劍衝皇上而去,不知誰喊了一聲:“太子謀反,快救駕。”
太宗皇帝看太子提著劍奔自己而來,蒙住了。聽有人喊,才醒過腔,大喊一聲:“給我拿了。”
太子一心要去見雲燕,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哪肯放棄,還在往出衝,早被宮中護衛拿下。
太宗皇帝大怒道:“打入死牢。”怒氣衝衝的回去了。
太子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點狀況,雖然不知自己怎麼就成了謀反,但父皇那句“打入死牢”,他是聽得真真切切,心裏還想著雲燕在外苦等,高喊:“父皇,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隻可惜他的父皇是聽不見了。以後也再也不會聽他解釋了。
太宗皇帝回到禦書房,怒氣衝衝地吩咐太監阿福:“馬上宣兵部侍郎宋丘生。”
看著火大的皇帝,阿福哪敢多嘴,忙著人出宮去宣宋丘生。
當天夜裏,大明宮宮門大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定是宮中出了大事。
太監來召宋丘生,早有下人來高陽府中報信。
宋丘生一聽皇上這時候召見,猛然想起,還有幾個小時就是三月八日了,而史書記載,太子承乾謀反正是在三月八日。心中暗想:“不好,隻怕太子凶多吉少,要趕快安置好雲燕才是。”
於是,吩咐孫大:“太子可能有難,隻怕到時會牽連雲燕,你速速帶雲燕離開。”
媚竹看雲燕一人離開,心下不忍,對宋丘生說:“麻煩哥哥等賀蘭雲風回來,告知一聲,我要與妹妹同去,多個人會方便些。”
高陽和宋丘生看看雲燕的肚子,擔憂之色溢於言表,不約而同地道:“也好”。
高陽拿了黃金二十兩交與孫大,吩咐孫大一定要照顧好雲燕。
此時,城門已經關閉,高陽拿出宮中的令牌,交給孫大,隻說是出去替公主辦事。
高陽公主的威名守城士兵哪個不知,誰敢阻攔?三人的馬車順利出城。
禦書房內,太宗皇帝怒火正盛,新任宰相杜如晦和兵部侍郎宋丘生垂首立在皇上對麵。
皇上道:“杜愛卿,你馬上擬旨,‘太子謀反,大逆不道,立即打入死牢,廢為庶人。’
又對宋丘生道:“宋愛卿,你即刻去查,太子還有哪些同黨,務必一網打盡,決不姑息。”
杜如晦還要說什麼,被宋丘生製止了。宋丘生心知此事已無可挽回,隻是不要牽連無辜才好。
貞觀十八年三月八日,一切如宋丘生所料,聖旨下‘太子承乾大逆不道,企圖謀反,立即廢為庶人,打入死牢。’
宋丘生回到府上,捏了一鼻子的汗,知道此事會累及高陽公主,當下又到高陽府中,勸高陽公主早做打算。高陽仗著自己在宮中的地位,父皇母後對自己的寵愛,不聽勸說。
宋丘生無奈又回府中,與房氏商議,要辭去官職。房氏雖然不解,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是古訓,隻說一切全憑相公定度。
當天,也就是太子謀反旨下的當天,宋丘生擬一辭呈,謊說自己昨夜從宮中回來,忽然中風,嘴歪眼斜,不能再侍候皇上左右,今辭去兵部侍郎一職,回家養病,望皇上恩準。
皇上派人來問候,見宋丘生果如辭呈中所說。
話又說回來,當代社會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才,古代也是這樣。什麼求賢若渴,全是收買人心的鬼話。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皇上看宋丘生確實有病,就準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