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芷陷入了回憶。
她臉色蒼白,唇色無水嫩。
“有個小姑娘,年幼喪母,父親不甘寂寞二娶正妻,生下一女,小姑娘和自己年幼的哥哥因此相依為命,無奈戰事升起,小姑娘的父親被派邊關鎮守,從此家裏,便是小姑娘的繼母做主,繼母正值二八年華,父親不在,便於外人男子勾結,小姑娘給予繼母警告,卻遭受一頓毒打,不出幾日,繼母的事情被小姑娘的哥哥知道,哥哥蒙羞一氣之下殺了男子,並指責繼母,可哥哥年幼還小,再加上家裏人隻聽繼母的話,那時寒冬,哥哥一件單衣被關在柴房,被發現時,人已經沒有知覺,好在上天體恤,哥哥被一位觀人收養習武···以後,小姑娘的哥哥也離開了家,家裏隻留下小姑娘一個人,小姑娘的繼母就把男子的死全部怪在了小姑娘的身上,鞭打,已經是家常便飯,四季變化,小姑娘身上的鞭痕隻增無減,她喝的馬尿,睡的馬棚,與馬作伴,與豬爭食,受盡白眼,幾度尋死···”
說到這裏,南宮芷頓了頓···
她眼眶含淚,卻倔強的不肯落下。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有一次小姑娘趁繼母給庶妹慶祝生辰,她知道,今天繼母是不會打自己的,於是趁家裏有賓客偷偷跑了出來,在一個開滿荷花的亭子裏,小姑娘選擇了跳下去··隻是命不該絕,小姑娘被人所救,當小姑娘看見那人時,她覺得她好像看見了這世界最美的東西,她的視線被那人吸引,腦海裏也隻有那個人的影子,她永遠記得那一身白衣,一雙眼眸,將她摟在懷裏的感覺···小姑娘突然沒有了尋死的決心,她也說不出來為什麼···沒死成的小姑娘回到家裏又被繼母毒打,可這次,小姑娘咬著牙沒哭,她記得那人說的話,他叫小姑娘把承受的一切討回來,那一次,小姑娘第一次打了繼母一巴掌,哪怕最後被繼母打的肋骨斷裂,小姑娘依然很高興,小姑娘再次見到那個人時,他給了小姑娘重生的機會,他教會小姑娘狠,教給小姑娘愛,更教給了小姑娘什麼叫做心痛···他幫助小姑娘殺了繼母,奪回了家裏本該屬於小姑娘的東西··小姑娘感激著他,甚至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哪怕小姑娘知道,他不會愛上自己,更不會將自己放在心裏,小姑娘都無所謂···。”
倔強的淚還是脆弱的落了下來。
一滴,一滴,滴在了夜淩天的手臂。
更是一下一下的撞擊著他的心。
他輕輕擦去南宮芷眼角的淚。
薄唇也慢慢靠近南宮芷蒼白的臉。
他的唇落在了南宮芷的眼睛上,替她吻去了眼睛的淚。
南宮芷閉上眼睛··哽咽··“皇···上··”
“不要說了,我都明白,都明白。”
“不,皇上你並不明白。”南宮芷回絕。
“芷兒,我明白的。”夜淩天兩手覆在南宮芷的臉上,一雙鳳眸深情款款。
“小姑娘愛上了那個人,那個人卻將小姑娘送進了宮,讓小姑娘呆在那個人侄兒身邊,奪取皇位,可小姑娘沒有聽命···所以小姑娘對那個人的侄兒講了一個故事,一個小姑娘命運的故事,一個無可奈何的故事,一個不知道是感激還是愛的故事···”
夜淩天一字一句。
南宮芷看著他,雙肩都在顫抖。
“你··”
“我都知道。”夜淩天點頭。
南宮芷的眼淚又不聽話的落了下來,“那你··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因為知道,所以從一開始癡情可憐到吸引最後在愛上了那個小傻瓜,我寧願糊塗,我想知道,芷兒會不會奪掉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