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好餓,怎麼還沒到,我要求不高的,隨便找個‘第一樓’什麼的就行。”我喜歡美食,通常叫‘第一’的應該都不錯吧?
那人笑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沒表情,他的笑沒有驚豔的感覺,但很舒服,畢竟笑還是比沒表情要好。
在我考慮要不要繼續厚臉皮叫他抱我走時,我們總算停下來了,‘食味居’?給我的感覺很是別致,也是我們一路走來最大的一家酒樓了。
他對我不錯嗎!
小二招呼我們坐下,他沒問我要吃什麼,自己叫了一些菜,還全是素菜,我鬱悶,可我也沒有錢,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在我不挑食,菜上來了,我就開始扒飯,這裏的菜味道真不錯。他也不怎麼吃菜,就喝著酒望向窗外,沒人和我搶,我吃的不亦樂乎。
“你好像一點也不傷心?”
他什麼時候看向我的?“我娘叫我開心的生活嘛!”不好意思,珊兒,借你的娘親用一下。
“她死了,你都不想哭?”
“我哭,她也活不過來呀,再哭壞了眼睛多不好。”這是實話,我‘前世’的眼睛就哭壞了。
“有意思。”
他沒再說話,自顧自的喝著酒,看著窗外。不會是心上人別有懷抱吧?自從姐走後,我就得了間歇狂躁症,看不得別人好,也看不得別人不好,看到相愛的人很開心我就很想發瘋,但看到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或因一些小事鬧不愉快時又會想幫他們在一起,勸他們要珍惜。覺得我已經不幸福了,其他人還是幸福的好,矛盾地很。
“哎!”我故意歎口氣道:“喜歡就去追,在這喝悶酒有什麼用。”
“你懂什麼。”說完又立即轉過頭,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你幾歲?”
“五歲”料到他會懷疑,這麼小就會察言觀色是有些恐怖,不過,我就當神童了,你奈我何。
“有趣,有趣”他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我們是不被世人認同地,我倒不在意,隻是他……哈哈哈,我竟會和一個小孩說這些,真是醉了。”
我看他有些自言自語,莫不是真醉了吧?他要醉了,老板還不得向我要錢?我看也吃的差不多了,就跳下椅子,準備走人。
“你要走?”
他不會因為菜基本是我吃了,就叫我付錢吧?就算是aa,我也拿不出啊!
“你不是請我吃飯?我沒有錢付的”我鎮定地說。
就算老板知道了我們吃霸王餐,也是他洗盤子,又一個當小孩的好處啊!
他聽完,一時沒了反應,我就等著。好半天他才笑著說:“我活了二十三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人。你的娘親剛死,外麵可能還有要殺你的人,而且你這麼小,也不能照顧自己,你就這麼出去,是想早點去見你的娘親嗎?”
我本來認定他是不會收留我的,能蹭一頓飯已經很不錯了,現在聽他這麼說,有戲。
“你想收留我?”
“開始不想,現在覺得讓你這麼有趣的小娃跟在身邊也不錯。”
他倒挺誠實的。我想被他養著也好,他有心上人就對我無欲無求了,咳咳,我是說長大後。不過,有些事還是說清的好。於是,我又爬回椅子上坐好,看著他說:“我沒有小孩子那樣的任興脾氣,但我也不會有寄人籬下的拘束感和被養育的感激之情。所以你不要指望我會陪你一輩子,待我長大後,想離開你了就會離開你。你不許把我當丫環使,也不許逼我做什麼,因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很忙的。總之,你不用照顧我內心的成長,但不能讓我冷到、餓到、痛到,更不能讓別人欺負我,你若答應,我就和你走。”
我挺擔心他不答應的,這些話表麵看起來不難,等於養了一‘米蟲’,其實單最後一句話,就包括了我闖禍他要幫忙的意思。
“我感覺好虧啊!”他笑著說。
“作為交換,我承諾幫你做一件事。”我故作認真地說。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你這小東西能做什麼。”
“你可以等我有能力時再叫我做,但隻有一件。”其實我也就隨口說說,吃他的,用他的,總要給個心裏安慰不是?看他本事不小,還要我幫什麼?不過,他若真叫我幫了,隻有一件事應該也不難辦到。
他見我這般自信,沒再笑我是個孩子了,看了我良久道:“好”。
他起身放了一塊碎銀在桌上就往外走,他既然說好,我自然歡快的跟上他。想去抓他的手,奈何我的手太小,隻好去抓他的小指頭。記得小時候姐姐帶著我玩,我嫌她手大,吵著要牽小指頭,傻姐姐竟抓起我的小拇指。可等我的手大過她的時,她卻不在我身邊了。
他好像不習慣我抓著他,想掙開,我卻抓得更緊了,我誠懇地說:“我不是想占你便宜,我是路癡,你若走快了,我跟不上就會走散,這裏人來人往的,能不能再碰到就要看緣分了。”
我的路癡算到了一個境界,陌生的地方就不說了,熟悉的地方也常常是進個洗手間再出來就走錯了方向。他卻好像聽笑話般笑了,不過沒再掙開我,反而用小拇指勾緊了我的小手,往前走。
姐,我很幸運,沒有被殺,也沒有流落街頭。我會讓自己變強大,等找到你時好好保護你,再不讓你離開我了。姐,你等著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