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春裝比戈玲設計的缺乏點精致的美感，可是現在已經沒人在乎了。就算諾安做出來的衣服再美，在別人看來都是仿冒品和複製品，而她的創造者也會淪為人們口中的抄襲者。
麻木的撥通生產經理的電話：“正在趕的那批衣服，停工吧！”
“為什麼？”戚婉婼撥通李森的電話，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陪她度過最艱難歲月的人，都喜歡贈她希望後的絕望。
“我不會道歉，你拖累了他這麼多年，這是你欠黎總的。”
欠？算起來，她還真欠了黎澤昕很多，諾安的廟小，不應該禁錮黎澤昕的才華。
把黎澤昕和李森的號碼刪掉，戚婉婼疲憊的闔上眼。
你們想要離開，我不會阻攔，所以求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如此決絕？
戚婉婼從車窗望見，樹葉細縫中露出來的白色的外牆時，就讓出租車司機停了車。
下車後，戚婉婼還能感覺到身後探究疑惑的目光。
樺城的人上至八十老母下至三歲稚子，誰不知道慕氏的別墅就修在毓山半山腰。
所以也怨不得，司機會奇怪她穿著平常，還是坐著出租車來到毓山。
畢竟慕氏這樣的豪門，應該就如同書中說的——往來無白丁。
當戚婉婼被管家安排座到沙發上時，大腦還是出於一種極度懵懂的狀態
“戚小姐，你先坐著等等。老爺現在在書房練字等會兒就下來。”說著就去給戚婉婼倒水。
戚婉婼看出管家年齡不小，知道他應該是慕家的老人，她是來求人的，哪敢讓他親自動作。連忙起身，攔著管家的動作：“不用了，我不渴。”
“戚小姐不必緊張，你能想起來看老爺，老爺高興還來不及，不會為難你的。”
管家一句話，更讓戚婉婼坐立不安，二十多年沒見，突然上門冒昧求人幫忙，她都為自己的厚顏感到羞恥。
可是她真的沒辦法了，新季春裝不能上，資金又斷了，之前與諾安的簽約的服裝店，停止與諾安續約，新艾以可觀的讓利讓諾安的服裝紛紛下架。
慕氏，是她唯一的辦法了！
戚婉婼握緊拳頭，才發現掌心早已一片濕濡。這樣的緊張，還是她第一次與她的兩位叔父對峙時，才有過的。
那時，她才21歲，那時陪在她身邊的還有黎澤昕！
心止不住的抽疼，澤昕，你這是想把給予我的，全都收回嗎？
木質的樓梯，傳來沉穩的腳步。
戚婉婼無措的直起身，呆呆的望著從樓上走下的老人。
落在老人的全白的發上，想到之前了解到的消息，戚婉婼心裏的害怕突然消了一半，突然替這個坐擁慕氏的人，感到有些心酸。
到了慕****這個年齡，一眼就把戚婉婼的心思摸得通透，本來銳利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杵著拐杖坐到戚婉婼對麵：“不要站著，坐吧。”
戚婉婼不知該如何開口，僵直坐下，訥訥不語。
慕****端著茶，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戚婉婼的緊張，撥著碧綠的茶葉，神態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