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了一眼，身側男子堅毅的麵部輪廓。
澤昕哥，你真的放下戚婉婼了嗎？
顧綰不確定的想著，漂亮的眸子瞥了一眼對麵的女人，或許馬上她就會得到答案。
黎澤昕視線輕輕從白戈玲身上掠過，複又重重落在戚婉婼身上，冷冷的提出他的要求：“道歉！”
戚婉婼微張開口，心裏清楚，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息事寧人，她退一步道一個歉，當著黎澤昕的麵，顧綰肯定是不會再為難白戈玲。
可是讓她說出道歉的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喉嚨像是哽著東西，生生的發疼。
心像是空了一個大洞，有些無措的眸子下意識的對上黎澤昕的眼，可惜黎澤昕眼裏麵再也不是和煦的暖意，隻剩下一片冰冷的逼迫。
黎澤昕的意思很明顯，他等在她的道歉。
戚婉婼捏著白戈玲的手，阻止她開口，眨掉眼中的霧氣，偏頭與黎澤昕視線相錯，剛想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廳門口清晰的傳來。
“道歉？需要誰道歉？”
顧綰一聽這熟悉的聲音，也是微微一愣，似乎沒預料到會在這兒遇到他。
“季炳言？你怎麼會在這裏？”男子溫文爾雅的麵容映入眼簾時，顧綰聲音有些驚訝。
她和季炳言雖然認識，可是關係並不親厚，而且看到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要攙和進這件事情……
季炳言溫和一笑，柔和的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純良而無害：“我麼？恰好與諾安的戚總有些交情，諾安辦慶功宴，我也厚著臉來湊一個熱鬧。”
季炳言說的輕巧，當事的幾個人都聽出了他的意思——他與戚婉婼關係匪淺。
顧綰探究的目光落在戚婉婼身上，什麼時候戚婉婼竟然和季家的大公子也扯上關係？
季炳言咳了咳，視線在黎澤昕身上輕輕一掠：“這位是？”
黎澤昕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探究，對上季炳言的視線，淡然開口：“黎澤昕，久仰季少大名。”
季炳言的名字，樺城少有人不知道，報紙攤上隨手翻開娛樂版麵，都能見到這位出身書香名門，生活作風卻風流不羈的季公子大名。
“原來你就是新艾的老板。”季炳言的目光在三人之間一轉，意味深長的開口，眼裏滿滿都是興味。
顧綰挽著黎澤昕的手，隔開季炳言落在黎澤昕視線，圈子裏暗地都在傳，季炳言不僅愛花同時也惜草，所以顧綰不由有些警惕。
季炳言把顧綰的防備看在眼裏，挑眉笑笑，轉了話鋒：“戚總，之前事情我還沒正式感謝你，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一頓飯？”
這話明晃晃的就是要給戚婉婼撐腰的意思。
戚婉婼發白的臉，有些點血色，對著季炳言微彎嘴角，眼裏也染上些暖意：“當然可以。”
今晚，黎澤昕沒有表現出一絲心軟，顧綰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在這過多糾纏，輕輕扯了扯黎澤昕的手臂，小聲道：“澤昕哥，我媽媽和阿姨還在等著，我們先過去吧。”
黎澤昕沒走，手掌輕輕貼在顧綰臉上：“沒事麼？”
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裏的心疼，仿佛隻要顧綰一句話，他就會追究到底。
顧綰心中泛起甜蜜，被黎澤昕觸碰到的地方也在發燙，再也顧不上計較，軟軟的說了句：“我沒事的，算了，我們走吧。”餘光掃過戚婉婼蒼白的麵容，顧綰眼帶得意，挽著黎澤昕手臂，出了宴會廳。
一場悲喜劇，有人哭，有人笑，總算落了幕。
廳內的人顧忌戚婉婼的麵子，又恢複了一片熱鬧。
白戈玲擔憂的看向戚婉婼：“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被黎澤昕這樣對待。”
黎澤昕，嗬嗬，是她太傻，到現在才明白黎澤昕不愛的後麵是殘忍傷害！
戚婉婼搖頭，寬慰道：“你隻是做了我想做而沒有做的事情。再說，我不也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