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才注意到，今天慕奚晗一直叫的是她的名字——戚婉婼。
她才恍然意識到，原來慕奚晗從剛來的時候，他的語氣和態度都在像他表明著一個態度——他是一個成年人，和她對等的成年人，他知道他在做說什麼，他能選擇他想要做的事情。
可能有些荒唐，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對她許下一生的諾言時，她腦海裏麵浮現出的念頭就是，他麵前的人的確不是她一廂情願所以為的孩子。
心裏的感覺有些複雜，像是欣慰又像是不舍，還想什麼東西一旦說破，就再也回到過去。
戚婉婼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慕奚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脫口而出一句話：“我們就像之前那樣不好嗎？”
慕奚晗的身體一僵，他聽懂的戚婉婼話中的意思，搖搖頭：“早都已經回不去了。”
他抗拒過，掙紮過，到了說破的那一刻，他才敢坦然正視他之前的心意，從戚婉婼主動抱他那一次起，或許還在更早的時候，他們的關係早就不適合做戚婉婼口中的姐弟。
戚婉婼本以為慕奚晗在聽到的話後就會選擇知難而退，她沒有想到慕奚晗會做出這樣的回答。
不論從哪方麵來考慮，她都不可能留在一個向他求過婚的人身邊，特別是當這個人還是慕奚晗的時候，就更加沒有可能性，她再也沒有關心慕奚晗的立場，那也就沒有留在他身邊的必要性。
想一想還是有些難過，之前她介意慕奚晗的突然離開，短短的一段時間後，她隻能選擇讓慕奚晗遠離。
“對不起，我拒絕。”戚婉婼眨了眨眼，她不知道慕奚晗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拒絕他。
慕奚晗紅得豔麗的臉，頓時白了一分，畢竟這樣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連剛才的單膝下跪也是他絞盡腦汁才想起來的。他沒有在意的戚婉婼的拒絕，他這個人有一個特點就是一旦下定決心做什麼事情，就一定會執著到底。
“求婚好像還需要鮮花，對了，還有最最重要的戒指。”慕奚晗語氣有些亂，聲音也沒有之前的從容，可是顯然他的態度很明確，他不放棄。
戚婉婼瞬間就明白過來之前慕奚晗的的感受，原來被人忽略是這樣的無力，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不好開口。
“奚晗，我不需要你可憐我。”戚婉婼打斷慕奚晗的話，這樣的憐憫她不需要，想到她之前失口說出來的話，她接著道，“至於孩子，我會好好考慮的，你，你就不用擔心了。”說完後，戚婉婼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話中的意思有些歧義，聽起來好像她的孩子與慕奚晗有什麼相關似的。
果然之前有些事情說破之後，他們的相處再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樣的坦然。
“不是因為——孩子，”慕奚晗的眼睛小心的落在戚婉婼的腹上，要說的事情太多，讓一樣伶牙俐齒的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之前他本來就想告訴戚婉婼酒吧的事情，突然知道戚婉婼懷孕的消息之後，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