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我爸爸和弟弟的死與你的父親戚衛脫不了幹係。”
“什麼？！”戚婉婼瞪著眼睛看著黎澤昕，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玩笑或者謊言的跡象，可惜沒有，完全沒有，她懷疑是不是她耳朵出了錯。
這怎麼可能？！
黎澤昕曾以為這件事情他一輩子都不會告訴戚婉婼，開了一個口之後，他心裏反而輕鬆了不少，每次當他和戚婉婼濃情蜜意，這件事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在他心上讓他喘不過起來，現在他終於從這樣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看著戚婉婼驚慌到失措的表情，他忽然有些快意，至少戚婉婼不再對他的無動於衷。
“不相信？其實我才知道的時候我也不信。”黎澤昕自嘲笑了笑，堅毅的眉間染上一些頹然。
人生中第一個喜歡上人竟然是自己仇人的女兒，真狗血，落在自己身上時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悲哀的事情。
愛不得，恨不了，寧願把自己的心分成兩半，讓愛恨界限分明，也好過現在這樣，他如果說他愛過戚婉婼，現在還想依然還愛著，她一定不會相信。
其實他也不信，可這偏偏就是事實。
戚婉婼眼神有些空，隻覺得咖啡廳裏熱氣都消散了，身上莫名的有些發涼。
印象中慈愛的爸爸怎麼可能會與謀殺產生關係，可是黎澤昕痛苦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偽。
戚婉婼嗓子有些發幹，雙手把杯子捧得緊緊：“你，你會不會是找錯對象了？你沒見過我爸，他脾氣可好，對誰都和和氣氣的，就是讓我接手諾安時，我還沒哭，他的眼淚卻不停的流。”話越說越流利，戚婉婼抬頭看向，語氣有些急迫，“再說，我爸爸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和黎姓的人有過什麼接觸！你一定是弄錯了吧。”
黎澤昕開口：“婉婉，我跟著外公姓，我爸姓孫。”
孫？！
戚婉婼愣在原地，她還小的時候，好像是有以為姓孫的叔叔曾到她家來找過她爸爸，那段時間正好媽媽的身體不適特別好，那位姓孫的叔叔還想還到醫院來看望過媽媽。
戚婉婼閉眼，明明早已經在記憶中模糊的臉龐漸漸清晰起來，而這位的孫叔叔的五官赫然就變成黎澤昕的麵容。
黎澤昕見戚婉婼蒼白的像一張宣紙，心裏突然有些心疼，從兜裏抽出一支煙，卻發現他把打火機忘在了車裏。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繼續報複？”戚婉婼突然不知道該以何種麵目來對待黎澤昕。
黎澤昕看了戚婉婼一眼，短促一笑，隻是笑意中有些蒼涼，他緩緩開口：“如果我真要報複，不告訴你真相，你不是更加沒有防備嗎？”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戚婉婼腦子裏亂成一團，黎澤昕說的對，她本來就不是大度的人，她對黎澤昕行為的不追究，不是放過，隻是想不再虧欠。
而現在黎澤昕卻告訴她，她自以為是的償還其實是不夠，她還是欠他，甚至比她以為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