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婉婼起床後,發現慕奚晗已經走了。
她正喝著劉媽專門給她熬的粥,就看見柳亦絨穿戴整齊的從走廊拐角出來。
劉媽盯著柳亦絨看了一眼,才轉身走進廚房。
柳亦絨臉上的笑意淡了一點,劉媽的眼神太犀利,她總覺得她所有的心思都已經被她看透。不管之前她再怎麼討好劉媽,劉媽都對她冷冷淡淡的模樣,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劉媽對她的防備。
剛剛劉媽的表情就像在說,你所有的小心思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亦絨的步子一慢,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戚婉婼麵前。
有些事情不去試一試誰知道結果如何呢?
她和戚婉婼打了招呼後,兩人隨意的聊了會兒。
戚婉婼心裏掛著黎澤昕弟弟的事情,還沒有決定到底該如何麵對他,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柳亦絨察覺到了,笑了笑,也沒有惱怒,隻是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奚晗又去公司了嗎?”昨天她唯一知道的一個好消息或許就是慕奚晗進入到慕氏了。
“最近他可能有些忙,可能是公司裏麵的事情比較多,所以一大早上就走了。”戚婉婼解釋道。
“是嗎?”柳亦絨若有所思,看來慕老爺子是真的有讓奚晗接手慕氏的打算。她的目光從戚婉婼的小腹上滑過,看來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好好籌劃籌劃了。
考慮了很久,戚婉婼還是給黎澤昕打了一個電話,她本來想在電話裏給黎澤昕道歉,可是腦海了突然閃現黎澤昕沒有任何音訊的弟弟,她忽然就得一句道歉怎麼也說不出口。
電話那端的黎澤昕也是一陣沉默,最後才啞著聲音開口:“我們見一麵吧,我最近又查到了一些事情。”
戚婉婼一聽黎澤昕的口氣,就有一種不好預感,她不知道這次黎澤昕要告訴是什麼,不過她直覺這個消息不會是一個好消息。
可是她沒有立場拒絕,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她不能逃避。
和李伯到了一聲招呼後,戚婉婼坐車來到約好的地方。
“你來了。”黎澤昕見到戚婉婼時站了起來,聲音有些嘶啞難聽。
戚婉婼發現原本非常注重自己外表的黎澤昕看起來十分憔悴,下巴上還有些稀疏的胡渣。
戚婉婼想問一句你怎麼了?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
“對不起,”戚婉婼目光落在透明的水杯中,低低的開口,坐在對麵的黎澤昕一愣,她苦笑,用手掩著頭,“我去查了,是真的。我很抱歉,我……”
她又能做什麼呢?補償嗎?這樣的事情該用什麼來補償?
黎澤昕聽後,直直的凝視著戚婉婼,半晌才低低笑開,話中滿是濃濃的嘲諷:“你知道了?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
黎澤昕拿出一張老舊的紙張遞給戚婉婼:“這是我通過一些手段拿出來的。”
戚婉婼接過來看了看,上麵的內容是介紹樺城的一起在家縱火****案,文章大致介紹了孫某人的情況,與她爸爸的糾葛也隱去名字指了出來,文章的最後提到了一些疑點,懷疑不是自殺。
看到這裏戚婉婼明白這是當年這件事的報道,她腦袋有些蒙,不是自殺,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突然讓她有些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麼你沒有查到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報道。我來告訴你答案,因為這邊報道根本就沒有過審。”黎澤昕語氣很平靜,就是這樣的平靜在這樣的場合非常的不正常。
戚婉婼知道他話的意思,她爸爸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把報紙想要報道的消息壓下來。
黎澤昕見戚婉婼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突然轉了話鋒:“婉婉,你和慕奚晗離婚吧?”
黎澤昕說出這一番話後,也是愣在一會兒,然後憔悴的臉上突然有了些神采:“對,你和他離婚,所有的事我都不想去追究了。就我們兩個好好生活,你不是一直說你想去愛琴海嗎?我們去歐洲吧,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好不好?”
第一次黎澤昕對她說話用上了哀求,戚婉婼感到由衷的難過。
她還記得當初的黎澤昕是多麼的意氣風發,他在她最難過軟弱的時候說,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變得堅強,一點一點教會她如何去經營一家公司。
他就像是永遠不會頹廢,永遠不會消沉一樣,一直被她當做激勵她向上奮進的崇拜對象,如今卻因為她脆弱的仿佛不堪一擊。
“澤昕,我們都結婚了,我不能答應你。”戚婉婼慌亂的避開黎澤昕炙熱的眼神,“顧綰就算有再多不好,可是有一點我們都無法否認,她很愛很愛你。你既然已經和她結婚,就不要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