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炳言說這家的菜好吃，你前幾天不是胃口不太好嗎？所以我就帶你來試試。”慕奚晗給戚婉婼舀了一碗魚湯遞給她，“這道菜我專門問過了，對孕婦的身體很好。”
戚婉婼接過來嚐了一小口，魚湯的味道十分鮮美，和她之前喝過的魚湯都有所不同。
見魚湯很合戚婉婼的胃口，慕奚晗又加了塊魚肉放到戚婉婼碗裏，然後笑著讓戚婉婼猜一個謎：“你來猜猜什麼湯最鮮？”
戚婉婼看了一眼碗裏的魚肉，緩緩笑道：“魚羊鮮，魚湯和羊湯最鮮。”她忽然想到什麼，有些好奇的問，“我聽過一道菜，好像就是把羊肉混在魚湯中燉，是這道菜嗎？”
“對，這道的菜的名字還挺有趣的，叫魚咬羊。”慕奚晗說著，一邊把魚腹的肉夾到戚婉婼碗裏，本應該空空如也的魚腹中藏著幾片羊肉。
戚婉婼才歎道難怪這魚湯會這麼鮮，兩人一邊吃著，一邊從魚咬羊的典故聊到最近經濟的波動。
兩個人，一餐飯，沒什麼甜言蜜語，卻有另一種動人的滋味在裏麵。
“奚晗，我也問你一下問題，”兩人之間的氣氛正輕鬆，戚婉婼帶著笑意像是玩笑般問道，“如果你知道你的親人曾害了一個人，而你恰巧發現了這個人，你會怎麼做？”
戚婉婼掩飾的太好，慕奚晗完全沒發現什麼異常，他摸摸了下巴，故意做出沉思的模樣：“我嗎？”慕奚晗笑著說，“我大概會先下手為強吧。”
先下手為強啊，如果是在她和慕奚晗才認識的時候，戚婉婼或許還會把這句話當做玩笑，憑她現在對慕奚晗的了解，他雖然帶著玩笑的口吻說著，可是這何嚐有不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呢？
慕奚晗見戚婉婼放下筷子，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意，不過這笑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牽強。
“怎麼了？”慕奚晗關切的問，眸光在戚婉婼身上一轉，“不會是你遇見我的什麼仇家吧？”
慕奚晗說話本就是開玩笑，戚婉婼心裏藏著事情，聽著這話卻覺得慕奚晗的話中另有深意一般。
黎澤昕離開前曾對她說，他今天把一切都告訴她，她把不把這一切的事情說出去，都隨她的心意，他不會怪她。
可是戚婉婼怎麼會把這些事情說出去，慕奚晗的是這樣的態度，更不要說一直掌握著慕家的慕爺爺，他們肯定不會容許黎澤昕做出什麼不利於慕氏的行動的。
而他們最有可能做的就像是慕奚晗親口說的那樣——先下手為強。趁著黎澤昕還沒有報複的能力時候，就讓他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戚婉婼心裏苦笑，她現在才明白過來，黎澤昕是故意告訴她一切的，他就是想看她到底會怎麼做？
把這件事告訴慕奚晗或者慕爺爺，絕了他所有的希望，或者——隱瞞這一切。
她本來就對黎澤昕有歉疚，怎麼可能把事情說出去，讓黎澤昕徹底陷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