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婼回到慕氏別墅的時候,除了劉姨之外,沒有一個人在。
自從戚婉婼知道劉姨照顧過慕奚晗一段時間,是難得慕奚晗親口承認小時候受到她很多照顧的人,戚婉婼不管劉姨怎麼推辭,還是對她改了稱謂。
雖然慕家沒有一個人提,可是一個連身份都不能公布的私生子的童年能好到哪去?
所以就算慕奚晗從未提到過他童年的往事,戚婉婼也能想象年幼的他應該過得並不開心。
她也隱隱猜測或許慕奚晗與慕爺爺關係的疏遠,就是因為小時候慕爺爺對慕奚晗的忽視所造成的,有些時候富裕的金錢並不能給人精神上足夠的安慰。
比如她,就算她口中從未說出過一句責問她爸爸的話,但她內心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麼爸爸要對錢那麼執著,如果他沒有害得黎澤昕的父親葬身火海,或許就不會再發生那麼多事情。
想到這兒,戚婉婼心頭一堵,她還是不相信她爸爸會是害死孫耀光的凶手,或許她爸爸不是她記憶那麼的堅強正義,他可能也曾因錢財了迷了眼,不過他絕對不是會為了謀財而去傷害一條的命的人!
戚婉婼坐在沙發上,想了一小會,對著劉姨問道:“慕爺爺是在書房嗎?”
劉姨見李伯不在說:“應該是去後山釣魚去了吧,每次老爺去釣魚都會帶著李伯。”
戚婉婼孕期已經過了四個月,正是需要補充的營養的時候,劉姨一見她回來,就把一鍋湯汁乳白的燉品端到她麵前,戚婉婼不想回絕了劉姨的好意,瓷白的湯匙舀了一口,和進嘴裏香香甜甜的。
不過因為才吃了午飯沒多久,戚婉婼喝了一小半後,就已經喝不下。
放下湯匙,戚婉婼發現小廷和柳亦絨也沒在。於是問道:“小廷和亦絨也和慕爺爺去釣魚了嗎?”
“小廷少爺應該是跟在老爺一起去了,至於柳小姐,她最近忙著聯絡出國的前的同學,應該沒這個時間。”
柳亦絨最近一早就沒了人影,快到晚飯的時候才能見到她的身影。
不過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喜歡和同學一起玩樂也無可厚非。
隻是——
“劉姨怎麼聽起來你好像對亦絨不是很有好感的樣子?”戚婉婼知道劉姨隻是看起冷漠嚴肅了一點,實際上對她是十分關心的,所以她也不再忌諱,直接問了她的疑惑。
感覺每次劉姨一提到柳亦絨時,語氣就會有種微妙的變化,幾次下來戚婉婼才確認劉姨對柳亦絨確實有些不滿。
話語中,好像是在對柳亦絨做什麼暗示一般。
可是這樣的不喜,完全來得莫名其妙,要是劉姨討厭柳亦絨,為什麼還千裏迢迢跑到美國去照顧柳亦絨的起居?
以劉姨在慕家的地位,戚婉婼想不出誰會強迫劉姨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是如果劉姨是自願的,這一切又都顯得不太合理。
劉姨把散落的銀絲攏在耳後,搖搖頭:“她要強的太過了。”劉姨沒有在背後說人是非的習慣,隻是淡淡的點到一點就戛然而止,“再說,你隻從她的角度出發,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我不喜她,而是她不喜我呢?”
戚婉婼張了張口,心想劉姨的說的話真是把她準備要說的都堵在嗓子中,完全杜絕了讓她想要繼續調和兩人關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