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她也是長輩，在說當時顧阿姨也在……”戚婉婼試著認真解釋，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奚晗打斷。
“我想聽的不是這些。”慕奚晗打斷戚婉婼的話，豔麗臉染上一絲陰霾，他的眼睛攫住戚婉婼的眼，“你問問你自己，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
慕奚晗眼裏的逼視幾乎要被戚婉婼灼傷，她沒想到慕奚晗會對這麼一件小事在意到這樣的程度。
戚婉婼想了想，真的隻是因為章黎秀華是長輩的原因嗎？
她心裏浮現出一絲苦澀，不是的，不全是的。
是因為她爸爸害死了孫耀光，就連章黎秀華的小兒子，也是由於這樣的原因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所以她愧疚，沉甸甸的負罪感讓她沒有辦法對章黎秀華進行還擊。
可是這件事情，她怎麼告訴慕奚晗，難道說她爸爸，她一直崇拜的爸爸，害得他們一家家破人亡。而且很有可能，連慕家也參與在這件事當中。
這是話讓她怎麼告訴奚晗呢？
慕奚晗的眼裏的光芒隨著戚婉婼的沉默，逐漸黯然，心裏的僥幸也被抹滅光了。
心裏悶疼，他語氣淡淡，麵上閃過一絲自嘲：“不就是因為她是你前情人的母親，我又不在意，你又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呢？”
戚婉婼被慕奚晗嘲諷傷到，她眼裏閃過一絲受傷。
話一出口，慕奚晗就已經後悔，見到戚婉婼眼裏的受傷，他更是懊惱自己說出口的氣話，他剛想挽回，就聽見戚婉婼開口。
“奚晗，你現在不冷靜，等你冷靜一點我們再談這件事情吧。”戚婉婼平靜的說完，麵上還擠出一個笑容，她不願意看到兩人好不容易才有的感情，被不理智的氣話消磨的一幹二淨。
“不冷靜，我確實做不到像你一樣冷靜。”慕奚晗看著戚婉婼嘴角刺眼的笑容，心裏剛平息一點點刺痛，又重新湧了上來，“我真恨不得和你一樣冷靜！”
不就是因為不愛嗎？所以才能做到毫不介懷，所以才能在這種時候，還能理智淡然。
慕奚晗有些恨自己的記憶力為什麼這麼好，把戚婉婼對著黎澤昕失態的場景全部記得一清二楚！
戚婉婼被慕奚晗的話蟄到，一時之間，車中完全安靜了下來。
慕奚晗對著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看了很久，他沒有再看戚婉婼，隻是低聲說道：“第一個問題你不願意回答，那我就換一個問題。”
“黎澤昕要離婚，是因為你嗎？”
戚婉婼依舊是沉默，她知道她現在解釋什麼慕奚晗也聽不進去，更不用說，有些話她根本不能解釋。
在慕奚晗眼裏，這樣的沉默卻了有其他的意思。
“還是不回答？好，那我再換一個。和我結婚後，你和黎澤昕還有接觸嗎？”
車中依舊是沉默。
慕奚晗忽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來撕碎自己的心呢？
放任自己沉浸在戚婉婼其實是有些喜歡他的錯覺裏不好嗎？
為什麼他非要把戚婉婼對黎澤昕還餘情未了殘酷現實，挖出來赤裸裸的擺在在自己麵前？
本來戚婉婼答應和自己在一起，不就是為了小豆豆嗎？他果然不應該奢求太多！
慕奚晗低低的笑了兩聲，臉上掛著難看的笑，努力讓自己的溫柔起來，他對著戚婉婼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些問題的。是我不夠冷靜，都是我的錯，我們回家吧。”
戚婉婼看著慕奚晗帶著哭意的笑，心裏更加難受，她寧願奚晗像之前一樣的發火，也不想看著他如此難受的模樣。
“奚晗——”你不要這樣。
戚婉婼的鼻子有些發酸，剛開口唇上就被慕奚晗手指堵住。
“噓，你不要說話。”慕奚晗的聲音低低啞啞，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我會聽你的話冷靜下來，我不想再吵架。”
戚婉婼我願意相信你說的話，所以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語氣對著我，我怕我又會誤會你其實是喜歡我的。
一路上，慕奚晗都沒有再開過口，每次戚婉婼想要說話的時候就會被慕奚晗以各種方式阻止。
從毓山的別墅出來時，兩人還恩愛甜蜜，不過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同樣的車內，同樣的路段，兩人之間卻像是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回到別墅後，戚婉婼剛想對慕奚晗說話。
慕奚晗臉上還是掛著笑著，卻用話來打斷：“公司裏還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一趟。”說完他向外走去。
戚婉婼的手尷尬伸出，無力的看著慕奚晗的走遠。
“你今天還回來嗎？”戚婉婼低低問道，她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讓慕奚晗不那麼難過，可是她清楚如果她什麼都不做，那她和慕奚晗的感情就真正走進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