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青沿著沙盤走了十個來回,斬釘截鐵的用了兩個字:“用油。”
“何意?”虎騎軍副將錢將軍問道。
“城裏能找到多少油都往血河裏倒,應天軍營駐紮在血河邊,一到不毛我就查看過了,除了血河一處水源,別無它處,應天軍營一旦失火,必定取血河之水滅火,到時候火上澆油,會是什麼結果。”白無青停了一下繼續道,“到時候應天不攻自亂,那個時候,猴子,山羊,我需要你們把敵人引到——這個地方。”白無青一直在手中把玩的手裏劍唰的飛出,斜斜的插入沙盤血河下方的山穀。
猴子和電係隊長山羊同時站起身,看了看劍所指的地方,性子急的猴子先發問:“那是個峽穀。”
“對,峽穀,壺口狀的峽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好地方。”白無青解釋道。
眾將領都默默不語,為自家軍師變態的某列汗顏,慶幸這軍師是自家的,不用自己親自麵對他,各自領命安排自己的事情去了,夜黑風高,風係的士兵將一桶桶豬油、菜油、羊油倒入血河上遊,等待時機成熟,雨係士兵在前,同時,點火,射!
轟!
“起火了!”
“敵軍進攻了!”
第二批準備!
射!
血河的那邊火光四起,火光中的應天士兵亂成一團,紛紛取血河的水企圖澆滅火,殊不知火上澆油,火苗一下飛竄,愈來愈大。
第三批準備!
射!
尉遲寒陽衝出帳篷,俊臉一片難看,馬上跟身邊的副都尉道:“起戰鼓,命全軍不許再用血河之水滅火,立刻用沙撲火。”
一晚上,鼓聲,箭聲,慌亂聲,一聲聲打響了不毛之戰的序曲,這一仗白無青完勝。天的邊境泛起了白肚子,朝霞將血河染成了妖孽的紅色,就如此刻戰場充滿了血腥。
白無青占領了這一片高地,此刻的她一身銀色軟緊貼她修長的身軀,襯得她高挑而健美。青絲依然用銀色絲帶高高的束起,垂在肩後在風中飛揚,在陽光的映射下,她全身都在閃著耀眼的銀芒,猶如從天而降的遠古戰神,傲然獨立於天地間。
戰鼓聲破天震地,打破黎明的寧靜,山羊和猴子突然從應天的後方進攻,原本已經重整陣型的應天被攻個措手不及。
“將軍,後方有敵軍。”副都尉報告著。
尉遲寒陽抿唇:“命令全軍後退。”此刻士兵情緒慌亂,很難重整隊形,隻能先退。
“上!衝啊!殺它應天的片甲不留”飛猿大軍齊發!頓時戰鼓擂響,萬軍嘶吼,鐵槍錚錚,旌旗蔽日。
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應天大軍離峽穀越來越近,錢副都尉能明顯感到身邊的平陽王一股逼人氣勢,排山倒海般壓來,讓人遍體生寒!
“將軍,前麵就是峽穀了。”錢副都尉不可不提醒道,尉遲寒陽臉色難看,果斷下令:“入穀。”
“是!”
白無青看著此時站在高地看著尉遲寒陽,一身黑色戎裝的他坐於駿馬紙上,仿佛與身後那深廣無垠的天空融為一體,即使是這個時候,他的神情間依然是鎮定,有著君臨天下的王者那般超然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