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如忙應了一聲,將自己自上堂來便帶著的一個掐絲描金地匣子開啟,從中取出數樣東西,一一呈上去:“大人,這最前麵的便是我與母親出族的告書。接著便是請揚州士紳大族為證,告寫的民情證書,這一個時辰之內,上千揚州人俱是寫了名字,證明我杜淡如與那江家半點幹係都無。下麵卻是一些小女子舊時屋舍鄰居與的告辭。當年小女子與母親被趕了出來,屋舍盤纏俱無,全憑舊日的嬤嬤幫置,那江家何曾有一分一厘與了我們母子?”
昊江將這些文書俱是看了,才深為感慨,看得堂下跪著的數個證人,隻瞥了江欽守一眼,道:“空穴何曾來風,民憤猶在,這事情怎能平白遮掩了去。”
此話一說,那江欽守麵色陡然一變,隻忙忙上前道:“大人,這父母之恩,雖發膚不能損,逆女這般言辭,分明是忤逆不孝!”
淡如聽得冷笑一聲,道:“自九年前,我與你江家便無關聯,雖抄家大罪,也兩無牽連,何來忤逆之說!”“你!你!”江欽守聽得心知不好,又想得銀錢俱是半個不曾得手,心痛如絞,臉色大變,竟直直上前想捶打淡如。
昊江見得忙是連拍驚堂木,喝道:“公堂之上,何人膽敢捶打叱罵!當心本官治一個咆哮公堂之罪!”
淡如神色自若,隻退了一步,微微一禮,就神采自若,站在風展辰的身側,不言不語起來。
那江欽守見得心裏一片發苦,雖不甘心,卻也沒個法子,隻氣白了臉,木樁一般站了半晌,才與昊江拱手一下,退坐到椅子上。
昊江去也不理會他,隻冷眼看了一下,就按著路子詢問起堂下跪著的一幹人證,細細詢問,見著俱是妥當無礙地,便緩緩頷首,喚一幹人證退下去。自己卻是斟酌許久,思之再三,看了風展辰並淡如半晌,才是瞥了江欽守與朱益一眼,取筆墨在那狀紙上寫了數行字,又擲了一個牌子,起身道:“這杜氏女一事,黑白分明,乃早已出族之人,與江家更無關礙。江欽守、朱益兩人狀告之事,分明乃誣告之辭,著令打二十大板,賠銀二百兩與杜氏女,此事便做罷了。”
說罷這話,那昊江也不管朱益、江欽守麵色陡變,號叫不休,隻拍了驚堂木數下,道:“杜氏女既與江欽守其人無關,她那狀告也送到本官手中,兩者原是一事,人物俱在,可並作一事而論。這大板也且暫壓下,明日再行開堂審理罷了,再行處置!”
此話一說,不說那朱益,隻江欽守麵色一變,本有的憤恨之心越發動了,雖麵色慘敗如紙,但那一雙眼睛刻毒無比地往淡如身上掃去。
淡如卻安然自若,隻斂衿一禮,送了那昊江離堂,方漠然而冷然地看了江欽守一眼,自與風展辰一並下了大堂去。
嗯,接下來就是第二次打擊了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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