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亦在襄王府中受了冷遇,心情鬱悶地趕回嘯天堡途中。嘯天堡在襄州北去兩百多裏,而襄州東去兩百多裏是東方與蒼祁的戰場,雖然比鄰戰火,但嘯天堡卻如有神佑,絲毫不受牽連,更因其得天獨厚的位置,其餘兩國都不敢輕易攻取,盡管它是一個極有利的戰略後方。
如今的襄王爺真不好應付呀!還是以前的傻子好玩,清醒的人果真是可怕滴,哎呀,不過清醒的王爺也挺好玩呀,看他對美人兒的緊張,哈哈,有戲有戲!襄王爺、他家少主……正想著已來到分岔路口,忽聞右前麵密林傳來打殺之聲,他猶豫一下,轉入東麵岔路……他寒亦最近也愛管閑事起來了!
他高高匿藏在一枝繁葉茂的樹上,看到腳下一場子激戰:二十多名錦衣衛團團包圍著兩個年輕男子,裏三層外三層,兵器相撞火花四射。圍攻的人看衣著應該是蒼祁的特種死士,打法不要命的;被圍攻的兩人好麵熟,呀呀呀,好像是襄王爺的舊屬哩,盡管兩人身經百戰梟勇無比,但對方似乎有備而來,而且力量懸殊,兩位少將看來並沒有勝算。要換他,好漢不吃眼前虧,早溜之大吉了!
咦,貌似兩人不是不想跑,而是根本逃不掉,那個比女人更好看的個性少年受傷了喔,嘖嘖。看,肩膀又挨了人家一刀,鮮血直噴,好像不會痛一樣還奮力反抗,死不就範,不愧是襄王爺的手下虎將,有氣魄!不過……哇哇哇,會痛的啦!又一刀劈過來,那張好看的臉要遭殃了!
當!一片葉子帶著強勁的內力,仿如利器擊退了某錦衣衛劈向鐵雲星彎刀。沒辦法,他寒亦就受不了美好的東西在他眼前毀滅;他就愛看美人,管對方是男是女!
旋風直落,環環劍氣逼退了兩少將身邊的殺手。陳正山一躍躍至鐵雲星身邊,扶著受傷流血的她,關切問道:“鐵兄,你傷勢如何?”
鐵雲星搖搖頭,表示自己可以撐住,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料包紮傷口:“別擔心,我沒事。”
兩人這才看上幫助他們離開困境的人……是一位明目星眸,臉如美玉的男子,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意,不知是敵是友。寒亦警惕地留意著周圍又準備出擊的殺手,見身旁兩人對自己思疑的打量,覺得好笑:“怎麼?不打算說聲感謝?”
不多話的陳正山望向同伴,鐵雲星則挑眉問寒亦:“我們不認識你,你無故出手相助,怕是有目的的吧?我鐵雲星才不相信天下還有不求回報的爛好人!”
對,他就叫鐵雲星,自己曾經見過幾次,他當然不認識自己,因為自己都在暗處。寒亦對這人突然很感興趣:“嘿嘿,說不準還真有呢……小心!”
又有殺手趁機偷襲,寒亦與陳正山揮劍擋了回去,把受傷的鐵雲星護在中間。兩人刺倒幾個殺手,對方被突然加入的人震住,沒想到來了個厲害的對手,故不敢輕舉妄動,都虎視眈眈於十步之遙包圍著。
鐵雲星這時身體不些不濟了,她虛軟地靠著樹幹,陳正山見她這樣不由擔心,寒亦看她嘴唇發紫的便猜到大概,再確定地用手為她把脈,鐵雲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要甩開他的手,但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力都使不上來!
“她中了劇毒。”寒亦撇撇嘴,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陳正山盯著地上被打落的閃著湛藍寒光的利刀,恨恨地罵:“這幫卑鄙之徒,我陳正山一定不放過他們!”
鐵雲星意識有些迷糊,她撐著一口氣艱難地朝陳雲山說:“陳兄,你快走,別管我!如果我死了,記得為我報仇……還有,保護好王……王爺……”
陳正山堅決搖頭道:“不!我陳正山雖不是什麼大英雄,但也決不會在危難時丟下自己兄弟不管!而且你剛才還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你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一定帶你衝出重圍!我們一定可以追隨王爺再戰沙場!”
“不……不可意氣用事!快……走……”說到這裏,鐵雲星已經明顯毒氣發作,有氣沒力了,人也轉入昏迷狀態。
寒亦比陳正山快手一步接住她跌落的身體,他這時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們哆嗦的兄弟深情,對陳正山說:“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想死,你就快走!”
陳正山一臉視死如歸的憤慨:“我就算死也不會丟下自己兄弟不管……”
“少哆嗦!不想他死你就快走,我會救他!”寒亦幾乎要抓狂了,襄王爺那麼果斷狠厲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優柔寡斷的屬下,真受不了他們。
陳正山也怒了:“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你放開他!”
寒亦很想把那顆固執的腦袋打暈了事!他無奈地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在他眼前晃蕩一下:“就憑這個!”
陳正山一看驚愕不已:是襄王爺的令牌!這東西世上隻有五個,他跟鐵雲星就各有一個,他怎麼不認得!這麼說,眼前這人是友不是敵了。他信服了:“好,我相信你了。”
寒亦收回令牌,心裏好笑:原來偷來的這個小東西有這麼大威力,他該早點亮出來的,也不用枉費唇舌跟他們哆嗦。見收到成效,他不動聲色儼然一個老大低聲發號施令:“不可戀戰,你自己擺脫他們,跟王爺複命去。”
陳正山激動得忘了問他是誰,見到令牌後他對寒亦是一百個相信,於是提議:“好!我來掩護你!”
“不必!你顧好自己就行。”說著一劍掃掉錦衣衛又殺過來的氣勢,抱起已失去意識的鐵雲星,闖出一條血路。陳正山沒有受傷,而且武功不差,能不能逃出去就不在他責任之內了!他又不是神,救一個也算夠意思了吧?雖然說他完全沒有必要出手,畢竟他沒有責任救他們,他不過是見不得一張美美好看的臉被人毀掉罷了。不過話說:這鐵雲星怎麼比他想象中輕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