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辛辛苦苦培育的皇兒怎麼變成這副模樣,現如此,他還有什麼能力去和太子爭奪皇位。
一切的籌碼,似乎在一夕之間都化為須有。
長孫太後麵上流露出一絲狠厲,對身旁的近衛吩咐:“來人,將殿中賤婢環兒貶為宮奴,終身囚禁浣衣房。”
子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的大腦清醒著。這位母後顯然是想置那位宮女於死地,而他現在好好的,這顯然是牽連無辜。
口氣有些生硬,但卻察覺不出聲色:“母後,可否讓環兒進殿,我且一瞧。”
殿中人皆不知道二皇子這番想要為何,隻是長孫太後素來寵著二皇子,知他心軟。不由微微歎氣,“宣了。”
環兒本是太子近身婢女,服侍有了三五載。一回,二皇子在禦花園偶然瞧見,被其姿色迷惑,向太子討要。
這便是宮中所有人知道的內幕。
可事實卻又不是。二皇子看中的並非姿色,而是想要環兒真心歸順,從而可斷了太子的念頭。
此次,長孫太後是斷定了環兒是順著太子的賊念,加以毒害自己皇兒。所以懲治了這婢女,也叫做殺雞儆猴,讓太子知道她西宮並不都是好惹的主兒。
初見她,以為是個乖巧的人兒。懨懨地低著頭,跪在殿外,小小的身軀一起一伏,顯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子沾按著胸口咳嗽了兩聲,溫潤如玉的聲音在殿中響起:“你便是那環兒?”
“是。”
所有人奇怪,二皇子平日最寵這妮子了,怎麼連她都忘了?難道真是傻了癡了。
他也不慌,眉目間沾染著從容的淡笑:“我病前那藥可是你下的?”
“不是,奴婢從未做過這種下作之事!”她不卑不吭地抬起頭來,瀲灩的瞳孔緊緊地逼視著他。
竟然是一模一樣,隻不過神態間多了幾分婉約和柔情。
他的眉目猛地一縮,攢在錦被上的手早已汗濕,心不停地抽搐:環兒,這環兒竟是長相和她一模一樣,就連性子也同樣的倔強。
突地,他蒼白的麵色上漾起久違的笑容,低低地對著那婢女應道:“哦。”
便沒了。
環兒雖不應抬頭,但實在是不想被逼承認自己不曾做過的事。這時,偷偷抬頭看那個熟悉很久的男子,溫潤的唇角揚起舒適溫暖的笑容。
是對她。
她心中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從前的二皇子即便是對著所有的人笑,可是心卻是苦的,因為太深沉,思慮的太多,人前人後都隻是溫文爾雅的皇子,卻不是那叫做慕容離的男人。
此刻,他似乎是變了。
長孫太後看兩人眉目傳情,麵上一沉:“還愣著做什麼,你當哀家會信你這番言語,要是此刻二皇子有三長兩短的話,你就不是僅僅作個浣衣女了。”
環兒臉色一變,弓著腰再沒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