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踉蹌身影從緩坡的另一邊跑過來,沿途還撲通摔了一跤,看起來狼狽極了。
“來人啊,快,柳家的人要殺人啦!”那人拚命的喊叫,一聽這聲音丁燁就辨出,這家夥正是丁超跟班,一個叫丁山的孩子。
當初丁山跟在丁超屁股後頭,不知道給丁燁吃了多少白眼和苦頭,嘴巴也是一等一的臭。
丁燁總覺得,今天看見他如此狼狽,心中應該開心才是,可怎麼就這麼不是滋味呢?還有,柳家,怎麼搞的?柳家不是自己人嗎?也對,早就聽說柳家這一輩出了兩兄弟,一個叫柳泉,一個叫柳岩,是柳家當代族長的親孫子。這兩個家夥實力出眾卻囂張跋扈,經常找茬,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遇到。
丁山跌跌撞撞,朝著丁燁的方向奔來。在遠處的時候,他看到丁燁的身影,卻看不清麵目,以為是自己要求助的人,頓時欣喜萬分,狂奔不已。
“鼎哥、鼎哥!這裏,快來,阿超受傷了!”他狂叫著,越跑越近,丁燁分明能看到他額頭上有一塊淤青,嘴角還掛著血絲。
丁燁迎著他走過去,可當丁山看清來人時,卻頓時如泄氣的皮球,沒了勁頭:“是你?我還以為是鼎哥。”
丁山口中的鼎哥,就是丁燁親大伯家的兒子,自己的堂哥丁鼎。他據說是百年來,繼丁一傑之後最傑出的天才,一直備受其中,年僅十五歲,實力就達到初階十二重,眼看就要突破進入中階境界。
在這群十來歲的孩子,甚至年輕人當中,丁鼎的分量都極重。丁燁也時常聽到爺爺表揚哥哥:“你阿鼎哥哥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點,一點都不輸給柳家的柳泉呢。說不定,將來這孩子會令我們丁家重新崛起……”
對此,丁燁除了稍微有一點點酸澀,心中倒也是開心,畢竟那是自己一個爺爺的堂哥,對他而言,算是至親了。隻可惜,這位哥哥對自己卻一點都不在乎,不但不在乎,在丁鼎眼裏,丁燁似乎就是一粒砂。不,沙子還會硌腳,讓他感覺不舒服,而丁燁簡直就是空氣,讓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平時也總是視而不見。
現在,丁山看到來者不是一起來這裏尋找強骨草的丁鼎,頓時失望透頂。他的目光直接忽略丁燁疑問的眼神,四處張望,嘴裏不住的嘀咕:“怎麼辦,阿超這一次死定了。”
“怎麼回事?”丁燁倒是沒有被丁山的忽視弄火,隻是平靜的問,“阿超怎麼了?”
“阿超……算了,跟你說又有什麼用?你去了也是白去,反而會因為你的身份讓人更加嘲諷我們。”丁山帶著失望和焦慮,低沉著回答。
“你受傷了?”丁燁看他一眼。
“嗯,柳家人幹的。”如今丁山對丁燁倒也不敢太過分,畢竟對方出身宗家,又已經恢複健康,開始修煉,據說還算順利呢。
他強壓住內心的不耐煩,回答丁燁的提問:“今天我們來這裏尋找靈草,這是我們乙字房和甲字房的課業。我們找到了一處強骨草群落,沒想到柳岩帶了三個人來,硬說這是他們先發現的。我們當然不幹,就打起來了。柳岩和丁超奔來旗鼓相當,但是……”
“我知道了。”丁燁直接打斷他的話,大步朝事發地走去。
“你幹嘛?不要過去,你打不過柳岩,他可是已經快要突破五重和六重之間壁壘的人了。柳岩的戰山拳更是厲害,你去了隻會自取其辱。”丁山一把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