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眯了眼,愈顯嫵媚。
此刻,她變成了能要人命的小妖精,讓他什麼都不能想,隻想和她一起沉淪。
激情過後,她胡亂用被子裹住自己,瞪視著他,語聲似在跟誰賭氣:“你滾!”
換了別的任何一個女人,此時大概都會乖乖蜷縮在他懷裏,讓他溫柔地安撫、哄勸,她卻偏偏是這種反應。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強行把她攬到懷裏,“閉嘴!睡覺!”
“讓你滾你沒聽到嘛?”她目光更犀利,語調也高了幾分。
他狠狠地親了她唇瓣一下,“再胡說八道,試試?”
這威脅很上不得台麵,卻很具效果。她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閉上了眼睛,氣呼呼地撇了撇嘴。
這專門煞風景的小東西,讓人恨得牙根癢癢,卻又是那麼可愛。他又氣又笑地看了她一會兒,抬手熄了燈。
懷裏的人的呼吸慢慢變得勻淨,手臂纏上了他的腰際。
這樣就好,很好。黑暗中,他的唇角慢慢上揚成愉悅的弧度。
頭痛欲裂,口幹舌燥,渾身酸疼之餘軟綿綿的。歐陽離沉吟一聲,慢慢坐起來,看到床角的男式白色襯衫,愣住了。
灼熱的相擁親吻,撕裂一般的疼痛……昨晚喝得太多,醉得太深,從燕江南走進包房之後,她便失去了記憶。她抬手揉著太陽穴,絞盡腦汁,也隻記得幾個片段而已。
酒後亂性這回事,她還以為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次真玩兒大了,成功把自己交待了。
“當時想的是什麼啊?”她近乎崩潰地扯著自己的頭發,“這不是有病嘛?”
隱隱聽到浴室內的水聲,她信手抓起他的襯衫穿上,光腳下地,邊走進浴室邊係上扣子。
她站在門口,空前沮喪地看著他。他正在洗臉,穿著一條睡褲,赤著的上身一絲贅肉也無。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短短的頭發,發梢有點兒紮手。
燕江南抬起頭來,透過鏡子笑看著她,“早。”
“嗯……”歐陽離拿過牙刷,邊擠牙膏邊說。
隨後,歐陽離白了他一眼,草草刷牙、洗臉,之後茫然地看著他,“你覺得我是為什麼呀?我把你媽快氣瘋了,怎麼還會有心情跟你同床呢?”
“你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說幹嘛?有聯係麼?”燕江南有點兒鬱悶了,“你現在睡醒了沒有?”
“我意思是。”歐陽離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是跟你談好什麼條件了?例如跟你睡完這一回,我們是不是就不用結婚了?”然後又滿含希望、認真地求證,“是這樣的,對吧?”
“對你個頭!”燕江南想把她的小腦瓜拍扁,伸手把她推出浴室,謊話十分自然地說了出口,“事實是,你昨晚決定非我不嫁,要我答應你睡完這一回就去登記。”抬手看了看腕表,“時間剛好,走吧。”纏棉之後,心愛的女人連一句人話都沒有,他很失望,打人的衝動很強烈。
“怎麼可能呢?”歐陽離一下子跳到一邊,從地上撿起長褲,火急火燎地登上,拔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