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漫長,與道一談了很久,總體而言他的前半生並非那麼傳奇,也不是那麼平庸,至少該青春時候青年人發春,沒辜負過青春。
梁夜青春時期更牛逼,除了青春痘之外什麼都沒有。
一直聊到淩晨三點兩人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的很早,公司保安剛開門,梁夜跑回到辦公室睡去,直到陽光從窗外撒了進來,像破碎的金子一樣撒在他的大腿上。
他才醒來到對麵的練習部去,轉了一圈,暗想,不去上課來這裏瞎轉,被老爺子發現了不好。
於是他又到林墨的學校門口等林墨,到學校門口對麵的蒼蠅館去。
賣東西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披散著頭發,好像剛起床。
看到梁夜走了進來笑道:“小夥子你買煙嗎?要中華還是什麼?”
“不必了,我隻是吃一碗米線。”
老板娘鼓搗著米線道:“要不要辣醬。”
“不要了。”
“你是對麵學校工作的嗎?”
“不是!”
“那你是對麵學校的學生嗎?”
“不是!”
“那你是對麵學校的………!”
梁夜不耐煩地打斷道:“觀察者。”
“我懂!教育局派來的吧!”
梁夜詫異地看著她道:“是啊,所以我能在這裏觀察一早上嗎?”
“我告訴你,這裏學生啊,小小年紀就知道往小樹林裏跑,這裏的小樹林要比裏麵的操場更操場,你教育局該管管。”
“嗯,這個的確該管管。”
“都是生命啊,這種做法大逆不道,說嚴重小小年紀就是殺人犯,說不嚴重容易得疾病,你說無論怎麼樣都是害人害己的是不是?”
“大姐哲學!”梁夜不由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她更是春風得意,臉上那笑意許久未去。
她接著說道:“我每次到學校裏麵上廁所的時候,女生上課期間竟然會躲在廁所裏抽煙。”
“那你這裏煙好賣吧?”
“我不賣煙我賣的是寂寞。”
“那麼她們抽的是寂寞不是煙?”
“不,在學校裏還寂寞個屁啊,那麼多同學不會寂寞的,她們抽的是煙。”
“看來你這裏寂寞好賣啊。”
“是了!”她笑吟吟地說,“我在給你反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看看我店門口都是學生的電瓶車,叫我如何做生意啊。”
“這個問題應該去和校方談談。”
“談了!校長說他會處理等一等,可我等了三年了不但不處理還越停越多。”
“你可以收費。”
“不能的,出了店就不是咱的地盤。”
“這個問題很嚴重,我會向上級反應,等一等。”
她忙鞠躬道:“謝謝老板,那就麻煩你們了。”
“不用謝,我還要感謝你能觀察這麼多向我們彙報,以後希望你能觀察的更多,有更多的不良習慣向我們彙報。”
“應該的,應該的。”
梁夜暗自好笑裝起來還真令人爽快,吃了幾口米線之後學校下課鈴聲響起,一群學生擁擠著出來密密麻麻的。
偶爾有幾個老師跟著擠著出來就是不見林墨,她可能是不願意與學生擠在一起所以出來的比較晚。
梁夜繼續等了一會,待學生人流越來越稀的時候,看到林墨與喬有說有笑地一起走出來。
他從未見遠距離林墨的笑是那麼漂亮,這一刻才體會到“不識廬山真麵目,自原生在此山中”這句詩的偉大,搞不好詩人眺望女子的微笑,才來了靈感。
反正一百個讀者一百個哈姆雷特梁夜是這樣認為的。
梁夜準備出去老板娘叫道:“先生你還沒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