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無標題章節(1 / 3)

到現在我們已經認識了七年剛好可以驗證除了戀人外是否有傳說中的七年之癢。

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叫咖啡了,他的膚色是咖啡色的,可能這個原因同學們叫他咖啡,包括我也叫他“咖啡。”

他和我一樣高中畢業就輟學了,同樣和我一樣隻考了個一專,當時我們是這樣認為的,上一個大學到畢業至少要十萬塊錢,如果我們不上大學用這十萬塊錢做生意可能還能成為小老板,再說你在社會努力三年和在學校努力三年是不同的,學校努力三年還是要回歸社會打工,社會努力三年等他們從學校裏扔了書出來的時候我們可能是某公司的經理,無論從經濟還是社會來說不上學的更劃算。

然而我們沒有看到那所謂的十萬塊錢,更不要說做生意。之前我在一家專治陽痿、早泄、割包皮的醫院發廣告書,由於書中有大量的性知識並且帶有大尺度的私密照,城管說,我們傳播色情對社會帶來嚴重的災害不讓發,之後醫院要把目標轉移到農村,借鑒老毛的“農村包圍城市,”派我們到鄉下去,我是鄉下人我知道鄉下狗多搞不好會被狗咬出狂犬病,於是我借鑒老毛的“另起爐灶一邊倒。”辭職了。

咖啡則在西雙版納一家餐館做服務員,他突然打電話來說,他辭職了,要上來和玩幾天,我問他為什麼?他不肯告訴我。

現在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左右,西雙版納的客車剛剛開到,我和他們一樣擁擠在出口的圍欄上,我個頭比較小頂起腳,看著客車門,門緩緩打開,咖啡托著行李箱擠出來,仔細一看好像變白了好多,“咖啡加牛奶。”

我看著他揮了揮手,他也看見了我。我們出了車站他問道:“你住哪裏?”

我說:“我就住在車站對麵的旅館。”

穿過十字路口,我們回到旅館,他把行李箱靠門旁直接撲到床上說:“累死我了。”

我坐在床邊問:“咖啡你怎麼突然來找我玩了?”

他起身走到窗前把窗簾拉開打開窗子,屋裏突然亮了起來這是要“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點燃一根煙道:“熱死了。”

他把煙扔到我麵前,我接過接著問:“老兄你在西雙版納發展的好嗎?”

“倒黴。”他說,“有一個女孩懷了我的孩子我躲到這來了。”

“靠!你不會戴套啊。”

“戴了,質量差被捅破了。”

“說來聽聽?”

“那個女孩和我一起上班的,可能她對我有好感,下班了經常跑過來躺在我的床上,當時我還奇怪為什麼隔壁女生宿舍好好的不住偏要跑我的床上,同宿舍的男生說,那是她在暗示我同她發生關係,清明節假期他們都回家,隻剩我們兩人。我們就做了。”

“你不問她,為什麼經常躺你的床嗎?”

“有一天我問她為什麼經常躺我的床?她說,她經常腰痛整個宿舍就我的床最硬躺著舒服,我當時很失望,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墜入了底穀,我說,以後你經常來睡吧。有一天她躺在我的床上說,她去醫院檢查了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她問我怎麼辦她沒有這樣的經曆很害怕,要不要把孩子生下來?這件事我想了好幾天,如果把孩子生下來我們肯定養不活孩子,就我那點工資隻夠我的生活費,就算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勉強隻夠奶粉錢,以後孩子上學了更要很多錢,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我想我們前提得有一個家然後才有種,現在房價貴得要死,所以我請求她把孩子打了,她也同意了。她說,孩子是我弄出來的,要九千的手術費我必需出,我說,我一個人弄不出孩子,她說如果我想賴賬的話他要告訴他父母,我沒有那麼多錢,我把我最後剩下的四千都給她了說,還差五千我上來和朋友借,她答應了。”

“我沒有錢。”我開玩笑說,“兄弟你把孩子打掉嚴格來說這是間接殺人,死罪!應當遭雷劈!”

話音剛落,突然一道閃電劃亮了整個房間接著“劈啪!”雷聲響起,嚇得咖啡忙從窗台上跳下來。

我忙說道:“報應來了!”

“烏鴉嘴!”他說,“外麵下雨了,本來打算今天我請客到外麵搓一頓,現在下雨不想去了。”

五六月的天氣就這樣陰晴不定,剛才還萬裏無雲,現在“黑雲壓城城欲摧,”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

我說:“算了!叫外賣不過你請客。”

“嗯,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涼拌,找工作唄,你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呀,你說我這次出來跑了好還是向我哥借點錢讓她去做手術的好?”

“這是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哎!睡覺,外賣到了喊我一下。”

此時窗外的雨越來越大,接下來的幾天也是如此,我與咖啡整天在旅館裏與世隔絕,我們整天吃外賣看電視,電視節目換去換來隻有三個台,一個新疆台,另一個西藏台,還有一個中央一台,新疆台與西藏台我們聽不懂說的什麼語言,我們隻能看中央一台。

咖啡問:“怎麼沒有電腦?”

“帶電腦的七十一個晚上,不帶電腦的五十一個晚上省錢。”我說。

“七十就七十,我出!電視隻能看一個台多沒意思。”

我們下了樓對老板娘說:“我們要換電腦房。”

老板娘坐在搖椅上手裏還扇著扇子看電視,目不斜視地說:“電腦房今天沒有了,剩下一間剛才被兩個初中生租了。”

我瞄了一眼電視問:“你這個電視有多少台節目。”

“五十二個。”

咖啡說:“那為什麼我們的隻有三個台?”

“我是房東當然台數要比你們多,我才是這裏的主人。”

“明白了……!”

我們跑上樓去回到房中打開電視,我們早看膩了中央一台,換西藏台看雖然我們沒有共同的語言文字最起碼我們是共同的生物,這是我們的共鳴,我們一邊看人一邊研究著人的五官與膚色。

次日還下著雨,雨下得不比這幾天小,雨無休無止地下仿佛一把枷鎖把我們牢牢困住。看這樣的天氣對外麵的世界完全沒有一點欲望。

老板娘來到門口對我們說:“電腦房還要不要。”

“要!”咖啡說,“一定要!”

如我們所願搬到電腦房去住,我們整日坐在電腦前下載一些黃色電影,結果隻看了一下午電腦中毒卡住了。

咖啡忙把電腦關了,重新開機也是如此,又重新關機,這次電腦打不開直接“死亡。”

咖啡敲著鍵盤道:“電腦中梅毒了,打不開死機了。”

“我們去把電腦房退了!”

“不行,這樣老板娘會發現我們把電腦弄壞了的,讓我們賠怎麼辦,至少明天退。”

我想言之有理,誰料病毒傳播如此神速,有人在樓道裏喊:“老板娘!老板娘…!電腦壞了!”

老板娘忙跑上來說:“我的也是,別叫了我知道,我找人來修修!”

這聲音很有立體感,回蕩在整個樓道裏。

我說:“遭了萬一被修電腦的發現病毒是從我們這裏傳出去的怎麼辦?”

“事到如今還呢怎麼辦,要麼就跑要麼就等死。”

“不行,不行,現在跑到哪裏去,外麵還下著雨。”

“不跑萬一讓我們賠錢怎麼辦?那麼多電腦至少要兩三萬。”

“可是老板娘知道我的身份證號碼,到時候報警通緝我們怎麼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你不跑我跑。”

我們收拾好行李箱,悄悄的下樓,慶幸的是櫃台上沒有一個人,老板娘不在應該是去找修電腦的人去了。

外麵下著滂沱大雨,我們快步衝出賓館跑到對麵的公交站台打了一輛出租車,換了另外一家賓館。

老板娘問我們道:“你們要不要開電腦房。”

現在的電腦好比艾滋病人,免疫力底得不堪一擊。

我與咖啡異口同聲答道:“不要,不要,隨便可以!”

老板娘接著問:“住幾間房。”

“一間。”我問,“你的電視有幾個台。”

“一百多個台,怎麼了?”

“沒事,沒事!”

上了樓進了我們的房間,我說:“我敢賭這裏電視節目一定要比剛才那家多。”

“廢話!老板娘的電視有一百多個台,我們的至少應該有五十個。”

剛說完,老板娘敲了敲門說:“忘了告訴你們電視數字機壞了要不要換成電腦房。”

我忙說:“不用!不用!”

我們已經濕透了,所站的腳下形成一灘水,我冷得瑟瑟發抖。

咖啡把幹毛巾扔到我手上白了我一眼說:“擦擦洗洗睡吧!”

下了一個多星期的雨終於停了,拉開窗簾陽光格外燦爛,抬頭看天空好似被衝刷幹淨蔚藍蔚藍的,閉上眼睛輕呼吸,一股清爽沁人心脾,用力吸了吸好似乎聞到了太陽的味道。

此時我見到太陽好比看到分離已久的情人歸來,一切美好不足形容,極力去形容反倒顯得捉襟見肘。

咖啡感歎這麼好的天氣可惜女朋友不在身邊太遺憾了,接著他又是一串感歎一串遺憾的,他突然說道:“自己沒有讀大學已經是一個遺憾了。”提議要去大學看看就算不能親身體驗至少要看看什麼樣子,我表示很讚同。

外麵的街道上有一點潮濕,空氣中並沒有留下一點清爽,相反空氣仿佛從岩漿中噴出來那般悶熱,可惜悶熱不是悶騷沒有人會喜歡的。我們走在人行道的陰翳下並沒給我們帶來一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