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追殺(上)(1 / 2)

沉寂的黑幕,點點星辰不遺餘力的閃爍著光輝。銀色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向大地,柔軟卻又淒涼,熙熙攘攘的蟲鳴和夜鶯的啼叫更顯入秋深夜的死寂。軍營內,李龍行和其他人一樣在一間六人居住的小木屋裏甜美的沉睡著,這是他穿越到這裏睡的最美的一夜,沒有擔憂和惶恐,隻有生機與期望。睡夢中的李龍行不自覺的翻轉了下身子,俊俏的臉龐漏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想來在夢中他正在經曆著美好的事物了……

蠻荒叢林邊際的一片荒野,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正在掠空疾馳著。武者隻有成就天階才能長時間的在空中行走飛馳,這位老者顯然是位強者。不過此刻這位老者的尊容確實和強者的身份搭不上邊,一席灰色的衣袍殘破不堪,滿頭銀發亂遭而蓬鬆。唇上的胡須似被利器斬落了一邊,隻剩下左邊的一縷在迎風抖動著,說不出的滑稽。他的嘴角隱約有一絲被拂過的血痕,看來是與人爭鬥受了些許內傷。

老者飛入一處草叢中便停了下來,用一對三角眼睛瞟了一下四周後便手打節指盤膝而坐,周身的雜草高聳將他矮小的身子遮擋個全乎。老者眉頭緊鎖,帶著一絲驚慌與焦急,似想要急切的壓製傷勢。不過事與願違,就在他一動不動的療傷不足半刻,遠處便傳來了破空之聲。

“嗖!嗖!嗖!嗖!”四道黑色的身影電光火石之間就來到了老者麵前,從前後左右四個方位將老者圍困於草叢之中,他們並沒有急於上前,與老者保持著五六丈的距離,顯然對這位老者也是十分忌憚。

老者彈身而起,眼中透著狠戾與疑惑,還有一絲無奈。突然中斷了療傷不但讓他的傷勢沒有好轉,反而有些反噬,老者的嘴角再一次溢出了血液,這讓那幾個圍在四周麵帶銀色麵具的黑衣人漏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寧老邪,何苦如此頑固不化,隻要你交出那枚六階級妖獸的妖丹,我等可以做主放你一條生路!”老者正前麵的那個黑衣人開口道。

“呸!這枚妖丹是老夫在拍賣會上買來的,為此老夫付出了畢生的積蓄,怎能相讓!你們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就為了他圈養的那頭畜生,竟然派出侯府鼎鼎大名的鷹衛追殺了老夫十幾個日夜,你們安山侯府還講不講道理!”老者一時暴怒,漲紅了臉指著麵前的黑衣人嗬斥著。

“講道理?寧老邪,你自己這個老邪之名是怎麼來的?在你手上死去的人不計其數,滅人滿門的事你寧姓老者又做過不知多少,其中又有多少無辜之人,你的心底可曾計量過?你還和我提這等小兒之言,簡直是笑話!道理,吾等告訴你,拳頭大就是道理,再問你一句,妖丹交還是不交?”黑衣人嘴角略過一絲嘲諷,繼續要挾道。

“嘿嘿!”老者一聲獰笑,接聲道:“老夫行走天下,殺人如麻,但老夫所殺之人皆因他們該死,是老夫的仇家老夫就要斬草除根,殺他們老夫問心無愧。不過話說回來,比起殘殺無辜,老夫怎能和你們侯府的那個二公子比,我這點小伎倆和他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他在安山郡內暴戾恣睢,欺男霸女,前年為了搶奪一個小世家的女子未能如願,竟然坑殺了那女子幾十萬族人,累累惡名早就在市井鄉間傳遍了!對了,據說那個小雜種練就一種陰毒的功法,把自己弄的陰邪至極,安山候妄稱正義之人,連個小雜種都教養不好!”

“住口,老匹夫,爾敢侮辱小侯爺,真該萬死,吾等本欲饒你性命,隻取妖丹,如今你如此冥頑不靈,也罷,今夜,就把你的命也留下來吧!”正麵的黑衣人打斷了寧姓老者的話,眼中射出陰毒的目光。

“留下我的命,哈哈!……”寧姓老者仰天狂笑,“汝等七人追殺於我,可如今就剩下了你們四個,還敢口出狂言,就算是老夫現在有傷又如何,老夫想走,爾等小兒安能留得住?”

“走!走去哪裏?就算讓你逃進這蠻荒叢林又能怎樣,”黑衣人不怒反笑,伸手入懷,竟然掏出了一條蠕動的綠色蠶蛹,悠然的說道,“寧老邪,在拍賣場的時候,你的身上被侯府暗衛灑下的特質麋香,隻要我有這通靈的識香蟲在手,就算你身隔千裏,我等依然可以尋到你。而且,老匹夫,你身上的靈藥已然用盡了吧,我那三位兄弟用兩死一重傷的代價換得你一身傷勢想來也不是那麼輕鬆吧。嗬嗬,說句實話,我等就是耗些時間與你周旋又如何,反正你也難逃一死。”

寧姓老者聽到此處麵色一怔,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難怪自己一路逃竄總是被截殺,原來他不知不覺中了對方的暗招。老者已經三百多歲,如果再不能在修為上突破桎梏,他也沒幾年可活了。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花重金聘請一位高級煉藥師幫他煉一味靈藥,藥方的主要成分就是一枚六級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