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駐地人聲鼎沸,皆因場中二人精彩的比試。這場比武進行了半個多時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雙方不再是簡單的角力,拳腳飛舞,你來我往的拚鬥起來。
牛大力是軍中老人,識得他的人多些,所以場邊大多數人都在為他加油鼓勁,他也在助威聲下愈發的英勇,揮拳的頻率越來越快,帶著絲絲勁風砸向對方,逼得弋猛隻能高舉雙臂護住頭部不斷的後退躲閃。
見此情景,支持牛大力的人更是呐喊聲連連,不少人已然認定牛大力絕對會是最終的勝利者。不過此刻站在人群中的李龍行卻是暗自的搖了搖頭,對於這個牛大力並不看好。
剛剛來到場邊之時,李龍行就習慣性的使用了窺元術,發現那個弋猛竟然是個人階上品的武者,相比之下,牛大力卻隻是一個有些蠻力的普通人,光看這一點,牛大力的勝算就不多。
這段時間在膳火營,李龍行除了幹活和打磨身體,閑來無事也進補了一下有關武者的知識。
普通人進階武道首先要在丹田之處產生氣感進而開辟氣海,人階武者就處於開辟氣海的階段。氣海大成之後,武者就可以按照所習內功心法逐步打通周身的穴竅突破自身尋求進階之路。
雖然人階武者體內穴竅尚未打通,無法讓真元流動,個人實力沒有太大的加強,但因丹田比普通人多了一個氣海,所以往往氣息悠長,耐力比起普通人強上太多。
此番牛大力不惜體力的搶攻,弋猛雖然表麵看似狼狽,可觀其腳步紮實,步履穩當,可見其絕對留有後力,想來此刻的弋猛是在等待牛大力力竭之時再奮起反擊。
良久過後,牛大力在一陣極速進攻無果後,後退幾步氣喘起來,額頭上的汗珠連成了線順著臉頰流下。
“嘿嘿!”看見牛大力的情形,弋猛冷笑一聲,突然挺身而上,不等牛大力的氣息平複,揮起鬥大的拳頭轟向後者的麵門。
牛大力見對方不似之前一味的防禦,突然暴起發難,一時之間慌了陣腳,頻頻後撤來躲避弋猛的攻擊。可惜之前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他已經全然跟不上弋猛的節奏,漏出的空擋越來越多,被對方強悍的拳頭屢屢擊中,一時竟然連出拳反擊都做不到。場中形式突然逆轉,如今倒是換成了弋猛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牛大力卻是隻剩下被動挨打的份了。
場外牛大力的支持者焦急的呼喊著,不過就算他們的喊聲如何響亮,對於場中急轉直下的局勢也無濟於事。
“我認輸!”牛大力在對方猛烈的招式下就如同一片被狂風席卷的落葉一般,逐漸失去了反抗能力,身體接連受到重擊,他已經失去了繼續比試的信心。
“認輸!嘿嘿,剛剛你打的不是很過癮麼,如今想要認輸,要麼你跪地求饒,要麼你隻有被我擊倒!”弋猛沒有停手,反倒是冷笑著將揮拳的力度加大了幾分。
“噗!噗!噗!……”弋猛的擊打讓牛大力的周身吃痛,特別是被對方“特殊照顧”腹部和頭部,這是人體最軟弱的兩個部位。牛大力被打的有些眩暈,雙眼紅腫的已然睜不開了,男人的尊嚴讓他忍住疼痛不出一聲。
弋猛的言語與肢體的雙重羞辱讓他很憤怒,他怒吼一聲,用盡身體最後的一絲力氣朝著身體的前方揮出了一拳,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一拳隻是徒勞罷了。
“啪!”牛大力揮出的右拳被弋冷伸出左手緊緊的抓住,這種沒有目的性反擊,對於弋猛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脅。
“不錯麼,你還有力氣反抗,不過我沒有耐心陪你玩了,你可以倒下了!”弋猛獰笑的一聲,右膝狠狠的頂向了牛大力的腹部。
“砰!”牛大力被巨力擊打的憑空離地二尺,彎腰摔倒在地,喉嚨滾動幾下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沒發出任何聲響,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隻是切磋比試,怎可下如此重手!”
“就是,這弋猛太過狠戾,隻是為了一壇酒,就把人傷成這樣。”
……
周邊之人對於弋猛的做法很是不忿,有幾個相熟之人連忙上前查看牛大力的傷勢,發現牛大力周身青紫,不省人事,不禁都抬頭一臉恨意的看向弋猛。
“看什麼看,不服就來打擂台,你們不是剛剛為這個垃圾呐喊麼,一群無膽之輩,也配在一旁叫囂,當真可笑!”弋猛這番話語雖然是衝著場中幾人說出,但是卻含沙射影的將場中為牛大力呐喊助威的一票人都罵了進去,惹得眾人一片聲討。
“這廝……恩!還真有點無恥些!”李龍行站在一旁皺起眉頭,嘴角挽起一抹怪異的弧度。
雖然剛剛周圍的喝彩叫嚷之聲覆蓋住場中二人的對話,但是李龍行敏銳的觀察力還是注意到了牛大力在比試的最後階段自知不敵,已經選擇了認輸。不過弋猛不但沒有絲毫留手,反而更加凶殘的窮追猛打。比武切磋並非生死相搏,雙方沒有什麼仇恨,弋猛這種極端的做法隻能證明他是個瑕疵必報的小人。弋猛勝出之後此番羞辱的話語,其實是想激起周邊普通士兵的不忿,好讓場邊的這些普通士兵繼續挑戰於他。李龍行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總以為軍營中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沒想到小人無處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