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草地上東一堆西一堆的稀稀疏疏的白車軸草在風中搖曳著笨重的小腦袋,翠綠的根莖跟並不是顯得太高的綠草混合在一起,分不太清!四周靜的有些可怕,偌大的一片草原上除了花草便再無其他…沒有任何生氣可言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花的清香,這裏的天空好似與大地極近,觸手就能摸到似得,蔚藍的空中雲很白,好似彌散在風中的白車軸草的白色花瓣那般純白!悄悄的向著西方匆匆的飄去,風中傳來了神的低語,草原上一條純淨的“碧藍發帶”蜿蜒著,順著小丘、平地緩緩向著視線的盡頭前進,在東方天際線的盡頭一點白色悄悄的佇立著……
風帶來了大地的訊息,透著不祥!透著悲涼!透著無限的威嚴!天空開始詭異的崩塌,一塊又一塊,像塌陷的地麵一般自空中分裂破碎,露出透著令人恐怖撕扯力的無窮黑暗虛空,蔚藍的天空像是一個破碎的鏡子一般,布滿了如蛛網狀的裂縫和片片黑暗,如常的大地十分安靜,卻被染成一片暗黑色!看上去像是粘稠的不知放了多久的血……
天空中空白一片!潔白的雲朵消失了,蔚藍的如一塊巨大的藍色寶石的天空也消失在故去的那一刻,至於一片空白,沒有太陽的空,卻是一片詭異的白,一片詭異的亮,好似有著一團熾烈的光,想要將整個世界都照亮……
下一刻天空依舊,蔚藍的天還在,廣闊到近乎無邊無際的綠色草原也都還在!什麼都沒改變,天空沒有猙獰的裂縫,無盡的黑色虛空好像也從未出現過!想著東方望去,遙遠的天際線一棟象牙白的希臘風格裝飾的奇怪建築遙遙的佇立著在那視線的盡頭……
秀麗潤滑的黑色長發在風中揚起,好似一道黑色的錦旗,象牙白的巨石陣中心,一道豔麗的身影,拖著似是墨般漆黑的繡邊長裙在白石陣中側身坐著,額前的碎發輕輕地揚起在空中,閉合著的雙眼緩緩睜開,低下頭一對美麗的深邃的黑色眼瞳透著點點閃爍的慧光,滿目柔情的深深凝望著躺在自己懷中的那尚顯稚嫩的俊朗麵孔,雙手輕輕的顫抖著,緩緩爬上了那張臉,正是安然沉睡的北冥夜,隻是氣質上有些微微地不同!
輕輕地撫摸著,從圓滑的下巴、滑到緊閉著的殷紅薄唇,順著臉部柔滑的線條慢慢攀上,指尖在漆黑的眉邊劃過,悄悄地數著那安睡的少年根根有序排列著的黑色長長睫毛…動作顯得十分輕柔,像是不想吵醒他一般。
“真安靜王呢!?”一道透著奚落和散發著淡淡嘲諷意味的不和諧聲音在女人的背後傳來,黑發女子的手一顫,伏在少年臉上的玉手一不小心失了力道,而將頭枕在黑發女子被漆黑禮服長裙完美包裹不露絲毫的大腿上的長發少年一陣眉毛微皺,好似要在沉睡中蘇醒,引得黑發女人一陣焦慮,急忙用手輕輕地覆上少年的雙眼眼皮,嘴中則喃喃的低語著什麼,不一會兒黑發少年的身體終於安靜了下來。
“連身影都無法在這片天地中投放出來的你又有何資格敢妄自言論那位尊貴的大人!你這無禮之徒!”黑發女子頭也不回,好似背後聲音的主人根本無法被她放在心上一般,紅唇輕啟,這番冰冷的言語便自口中傾瀉,遙遙的在空中回蕩……
“能得到偉大的災厄釋放者的誇獎!真是深感榮幸哪!”背後的那道中帶著些許滲人笑意的男性聲音再次傳來,語氣讓人厭惡至極!